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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古靈精怪”的房地產商。
一本《當中國改變世界》的書將21世紀的開端定格在1979年。就在這一年,瑪格麗特·撒切爾與*,兩個看似互不相干的大人物共同震撼著世界。他們提出相同的口號,都借用弗朗索瓦·基佐的號召“富起來吧!”
前者當選英國首相後,堅決促使經濟領域中的國家大規模撤退。她採取非國有化策略與放松管制,形成一股潮流,擴充套件到她的老朋友里根的家鄉,而後緩慢且有力地影響,並改變著“老歐洲”的運作模式。世界的另一端,*,這位“身上沒有任何極端自由主義氣味”的小個子男人,信奉著務實的發展觀。他敞開中國的大門,希望改革開放積極利用全球化帶來的大好機會。
但是,1979年,畢竟只是改革開放的第二年。那個時候,在中國只有廠長經理,還沒有企業家的概念,更不敢有民營企業家的提法;那個時候,工廠的生產變得紅紅火火起來,“四人幫”最猖狂時代下降到極點的出勤率據說上升到了平均93%左右,但7%的缺勤率依然讓現在的人很難理解。
然而,壓抑了太久的激情與思考對中國的未來抱著多大的渴望。永珍更新,變化總是積極且顯著的——彷徨無措與疑慮感漸漸消解。冬天過了,春天還會遠嗎?
年度延伸人物:“傻子”出的難題
1979年,安徽蕪湖,那個只會寫5個字(“年廣久”與“同乙”)、自稱是“傻子”的小商販,給中國的經濟學界出了一道天大的難題。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7歲在街頭巷尾撿菸頭、9歲做學徒經商、十幾歲就接手父親的水果攤、1963年因“投機倒把罪”而被判有期徒刑1年的“傻子”,能在中國的改革開放史上引起陣陣漣漪。
1964年,年廣九為維持生計,炒起了瓜子。他偷學來的手藝派上了用場,炒出來的瓜子一咬三瓣,滿口清香,於是慢慢“炒”出了名。而且,他賣瓜子是連賣帶送。年廣九這樣說,“別人買一袋瓜子後,總會問這夠秤嗎,我就抓起一大把遞到他手上!”薄利多銷策略招徠了大量顧客,廣九成了顧客眼中的“傻子”。年廣久的父親被街坊稱為傻子,他從小也有“小傻子”的綽號,所以年廣九的瓜子美其名曰“傻子瓜子”。
“傻子瓜子”招牌一掛,高峰時店門口兩排隊伍排了100多米。年廣九為此定了店規:計劃生育獨生子女買兩斤瓜子不排隊,結婚的買十斤瓜子不排隊,軍人不排隊……獨闢蹊徑的店規,更讓人們覺得這個“傻子瓜子”不一般,前來買瓜子的人絡繹不絕,一天瓜子可以賣出兩三千斤。生意紅火,年廣久縱使生出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於是請來一些無業青年來幫工,幫工越來越多,竟達12個,“傻子”出的難題也就應運而生了。
1979:富起來吧(11)
*在《資本論》明確劃分小業主與資本家的界限,在19世紀中葉,僱傭工人在8人以下,業主是與工人一起參加生產的,為介於資本家與工人之間的中間任務,是小業主。而一旦超過8人,則是佔有工人的剩餘價值,為資本家。年廣九的幫工竟達12個,那就不是普通的個體經濟了,為資本主義經濟,就是剝削了。諸如 “安徽出了一個叫年廣九的資本家”、“年廣九是剝削分子”這樣的流言在安徽流傳甚廣。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把年廣九劃到資本家的行列。1979年,經濟改革剛剛鑿出第一道光,很多人都在觀望,“傻子”年廣九勇敢地邁出第一步,如果把這“經濟越軌”直接打壓下去,“槍打出頭鳥”,還有多少人願意試水?況且,一場轟轟烈烈的改革,就在數字“8”卡了殼?難道所有的工廠人數必須控制在7個人之下?把理論嫁接到現實中,也不能完全被限制在理論的條框中,改革更需要變通。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傻子”出的難題成了經濟學界的尷尬,他們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能給年廣久的做法下定論。理論界吵成了一鍋粥,年廣久卻“你吵你的,我炒我的”,悶聲發大財,把“傻子瓜子”做得風生水起,到1982年,年廣久的瓜子工廠僱工105人,日產瓜子9000公斤,利潤已過百萬元大關。
1982年,*給這場塵埃未定的爭論劃上了句號,“不能動年廣久,一動就人心不安,群眾就會說政策變了,得不償失。讓‘傻子瓜子’經營一段怕什麼?傷害了社會主義嗎?”年廣九得到了最堅定的支援,他也因*的提及而在中國改革史上佔有了一席之地。儘管,直到1987年,私營企業的工人人數才沒有了限制。但*的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