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的戲劇訓練。”我說。
“在整個治療過程中,我認為你恢復得很好,你現在僅僅差最後一點點就完全復原了,但是那最後的一點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你已經在治療過程中重述了自己的生命歷程,宣洩了積壓已久的情緒,達致一個比較平衡距離。在這個過程中,你重新認識了生命,重新認識了自我,並且重新獲得了價值——那個價值不是你成為一個什麼偉大或者了不起的人,而是你再次以一個普通人的姿態,勇敢地在恐懼,痛苦,矛盾中,再次面對自己的生活,而不是選擇逃避。”小林說。
我在小林柔軟的話語中深深思考著,她說的這一點我沒有想到,那就是雖然回憶是痛苦的,但是我確實在這個過程中重述了我的生命,而我生命中最出色的意義就是在無意義中不斷尋找意義。
“其實跟你想像與抱怨的不同,在整個過程中有很多人都是關心你的,愛你的,你很幸福。” 小林說,“比如你師姐樊依花與慶水參與了整個治療方案的設計,他們可是花了大量的時間與金錢來為你安排,就好比我的那個戲劇工作坊,就是他們堅持要求為你獨立建立的。”
它們像一些必須離開這個世界的事與人。
我坐在那個長椅上,安靜地等待著,周圍寂寥無人,我看著最後的葉片一片一片地飄落下來,以不同的姿態以相同的心情,完成它們在現實中的最終的存在。
像我們剛剛見面時那樣,小林如約而至。她揹著一個長長的挎包,戴著一頂漂亮的帽子,上身是一件淺棕色的夾克,下面穿了一條鮮豔的長裙,如同一個天使一樣來到我的面前。
她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站定,然後我們兩個人相視而笑。
“怎麼樣?一切還好吧?”她軟語問道。
“當然,我很好。”我說,“在你們最後一次的努力下,我的確想起許多美好的事情,而且越來越多。你們還是應該更早一點告訴我。”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治療方案來的,如果過早地告訴你,你會受不了那種回憶的巨大沖擊。”小林說。
我點點頭說,“理解,我理解。不管怎麼說,感謝大家的細心。我發現我雖然常常在日記中抱怨,但是生活還是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覺得生活最終還是美好的。”
小林聽到這兒笑了起來,她說,“謝天謝地,你終於重述了生活,看來我完成任務了。”
“是的,你完成了。作為一個戲劇治療師,你是出色的,你讓我有了重新開始生活的勇氣與能力。”我說。
“謝謝誇獎,其實我也在這種治療中與你共同成長。”小林溫和地笑道。
“我準備回到我從小生活的城市,把點點從我父母處接過來,我們倆要相依為命,重建一個溫馨的家。”我說。
“那麼女主人找好了嗎?”小林笑著問。
“會找到的,麵包會有的,一切會有的。”我說。
“好,這才是積極的態度,才是面對現實的態度,”小林說,她停了停,然後又告訴我,“這回我是來告別的,我與樊依花的合同結束了,得去完成下一個治療了。”
我凝視著她,小林柔和的臉龐以及醉人的微笑,似乎從沒這樣地打動我。我回想著這幾個月過去的一切,然後說,“我發誓永遠不會忘記這幾個月的時光,是你重新給了我一切。”
小林聽著我的話,笑著把一根手指豎在唇邊,她說,“一個人的誓言不要輕易出口,其實你未來最好的狀態是忘記我曾經的存在。”
我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小林是指什麼,她簡單的話語後面有著異常複雜的語義。我想了想,然後說,“我有一個最後的要求。”
“什麼?”她問。
“我能吻你一下嗎?”我問。
她笑著搖搖頭說,“不行,這是犯規,在心理諮詢過程當中,被諮詢者常常移情,而心理諮詢師必須反移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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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夢如花 第四部分(9)
“就一次。”我說。
“不行。”小林說。
“就一次——”我說,並且拉近了那一米的距離。
小林似乎有些猶豫了,她的身體動了動,不知道是前進還是後退。在她這種動搖中,我又向前邁了一步,然後一把緊緊摟住她。
小林嬌小柔軟的身體就那樣在我的懷中,她寬容地抱住我,然後揚起頭對我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如果這麼做了,就和你是永別。”
她說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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