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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抬起頭看著我,眼裡滿是震驚。
“有個更好的男人照顧你,我很為你高興。”我拿起那束玫瑰,交到她手裡。
這是我第一次對她做如此浪漫的舉動,我想,大概也是最後一次。
她愣愣地接過玫瑰:“你本來準備……”
“不重要了,”我打斷她,“祝你幸福。”
花裡裝有鑽戒的小盒掉了出來,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只是我們誰都沒有去撿。
“遲暮!你混賬!”伴隨著一句她失控的罵聲的,還有打在我臉上的一記響亮耳光。
我目送著她把花扔了轉身出門,無視周圍人或驚愕或打量的目光,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也許我就是這麼個混賬。
“先生,”一旁的Waiter紳士風度地把戒指遞到我手裡,“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看看他:“買單。”
出了餐廳,我看著深黑的夜色,重重吐了口氣。
或許我該去喝點酒,慶賀我又恢復到了單身的身份。
十年前我孑然一身離開這個城市,十年後回來,還是一樣。
手機響起,我接聽,那頭傳來熟悉的大嗓門:“美人!上次酒會來不及多寒暄,啥時候咱單獨見個面啊?哥請你喝酒!”
美人遲暮,當初那幫惡趣味作祟的小子,從此就美人美人喊個不停。
尤以打電話來的這位裘少為最。
每次在公開場合,這家夥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樂呵呵地大喊美人的時候,我總覺得周圍的目光都帶著一種看戲的不明意味。
對了,這位我們都稱之為小球的裘少,就是屬於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上心的草包之一。
“明天吧。”我想了想,“今天有點晚了。”
“成!五點鍾,D!but de soir,不見不散!對了,我把你家許岸也帶來,讓你們老情人見個面!”
然後他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然後我的手一抖,手機差點直直撲向大地母親的懷抱。
“許岸。”我對著空氣無意識地重複了遍這個名字。
對於許岸這麼個人,我的第一印象是,這家夥是個神經病。
那還是十幾年前一個下午,放學後我正好好地走在路上,一個男生就這麼衝了過來攔在我面前,氣喘吁吁神情憤怒:“遲暮!你個朝秦暮楚的王八蛋!”
然後在我莫名其妙之際,他一拳重重砸在了我的臉上。
從我十歲學跆拳道開始至今,有人這麼心甘情願地送上門來找打,倒真是頭一回。
我揉了揉被他打得隱隱作痛的臉頰,衝上前和他扭打在一起。
這家夥雖然沒什麼打法,但是蠻力倒是不小,一副恨不得要跟我拼命的派頭。最終我大力扣住他的手臂反扭在他後背,以避免再受到無辜損傷。
他疼得臉色發白,但依舊倔強地緊抿著唇死活不肯求饒,斷斷續續地罵:“姓遲的,你這個……王八蛋……你……快去道歉……”
我聽話裡不對,鬆開他:“道什麼歉?”
他一恢復了自由的能力,就立刻很小人地往我胸口砸了一拳,我猝不及防,退了幾步重重摔倒在地,他又猛地撲過來跪在我身上按住我咬牙切齒:“快去向程雪道歉。”
我在大腦裡搜尋了一秒程雪是誰,才不解地看著他:“我有做錯什麼嗎?”
“你……”他明顯的語塞,想了想又理直氣壯起來,“不該去亂招惹人家!”
“這位同學,”我頭痛地揉揉額角,“我沒招惹你,你不是也找上門來了?”
“那是因為你惹了程雪!”他異常地正義激昂,只是配上他那張拜我所賜紅的紅青的青的臉,就不免有些滑稽“反正事情因你而起,你就得去向她道歉,否則……”
“好。”我利落地打斷他,“我道歉。”
“啊?”他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痛快地答應,反倒是愣住,“你說的?”
“嗯。”我肯定地點點頭。
雖說道歉也就是個動動嘴皮子的事,但明明事不關己我本也不想背這個黑鍋。
也許不過是,他那副為了朋友恨不得兩肋插刀的義氣模樣,打動了我。
估計沒料到我承認錯誤態度如此良好,他反而顯得不好意思起來,鬆開我肩膀向我伸出手:“起來吧。”
我忽略他的好意,反而把手枕到了腦後,看他臉上閃過尷尬手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