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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分明的酒味傳來,我仔細地打量了下他發白的臉,“喝酒了?”
“同事聚餐,喝了點。”
我盯著他不自覺捂上胃的手:“胃又疼了?”
“沒事。”他照例嘴硬死撐。
“沒吃菜?”我幾乎是本能地脫口問。
根據我以前的印象,這家夥酒量倒是不差,平日也不太嗜酒,但偏偏有個不良習慣:喝酒時不吃東西。
擱一般人也就罷了,可是對他這種胃脆弱到不行的家夥來說,這就是個致命缺點。
他抬頭看我,眼裡閃過詫異,還是點了點頭以示確認。
“自作自受,活該!”我簡潔利落鏗鏘有力地作了總結陳詞。
“許同學,”他估計是被胃疼折騰得撐不下去,有氣無力地瞪我:“有種叫作同情心的優良品質被你丟到哪裡去了?”
“當禮物打包送人了。”我皮笑肉不笑,“遲老師您沒收到?”
他吃癟,悶悶窩回沙發裡,像被欺負的貓。
我看著他的樣子頓時就心情大悅。
在他毫無還擊之力時把快樂建築在他的痛苦之上,當年就是我的樂趣,至今未變。
“起來了,遲老師。”我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拽起身,“回房去。客廳可不是養病的地方,您要是在這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看電視有陰影了怎麼辦?”
大概是清楚我的地盤我做主的原則,儘管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老老實實地任我拖著走。
扶他到客房的床上躺好,我幫他拉上被子:“有藥沒?”
他搖搖頭。
意料之內的答案,我聳聳肩,出去灌了個熱水袋丟給他:“疼也得堅持住,務必活著撐到我回來。”
“你去哪兒?”就在我已經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某個本該在床上老老實實挺屍的家夥從房裡探了個腦袋出來。
我沒好氣地掃他一眼:“買藥。”
“哦。”他答得理所當然,“記得把手機開啟,你的電話打不通。”
我這才想起來,拜駱鷹那個冰山門神所賜,我的手機早已自動關機了。
“沒電了。”我晃了晃手機,扔到沙發上,“有事就打急救電話,他們來得肯定比我快。”
接著他的臉上再度浮現出吃癟的表情。
等我心情很好地買了藥回來進房一看,他緊緊閉著眼呼吸沈穩,似乎已經睡下了,只是那臉上緊繃蒼白的表情明顯不像睡熟的模樣。
我倒了水進去,毫不憐香惜玉地掀開他的被子:“吃藥。”
“許岸同志,”他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看我,“對待病患就是你這麼個態度嗎?”
“我也覺得是我太友善了。”我很認真地反省了下,“我應該讓你直接疼死一了百了的。”
估計是這會兒的疼痛讓他徹底喪失了攻擊力,他擺著一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憋屈表情,乖乖地從我手中取了藥服下,然後忽地問:“這藥你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看他神情複雜我也沒在意,隨口答著,順便豎起他的枕頭,“先靠會。我去煮粥,吃點再睡。”
照顧他的事情我以前就做得駕輕就熟,現在重新拾起來也容易得很。
那會兒念大學的時候,每次和以前的兄弟們聚餐喝酒,看上去都是我喝多了醉醺醺地被他攙扶著回宿舍,最後其實都會變成我伺候他。
大半夜地跑去醫務室開藥,番強去附近的24小時商店買吃的,這些事兒我都沒少做過,還被當年宿舍裡頭那些哥們明裡暗裡取笑了不知道多少回。
可結果這個沒良心的家夥還是一聲不吭投向了萬惡的資本主義的懷抱,一去這麼些年杳無音訊。
我本以為生命中從此不會再有這個人的出現,沒想到時隔了十年,又這麼莫名其妙地繞回了原點。
這家夥的老毛病還是沒變,我還是得重操舊業。
越想我就越是懊惱──
哎,這個就是命啊。
到廚房的時候,我看到臺子上靜靜擺著的盒子不由愣了愣──
生日蛋糕?
莫非今天是這家夥的三十歲生日?被我給忘了?
我仔細地用我不太靈光的大腦思索了半天,還是沒回憶起來遲暮生日的具體日期,不過印象中似乎就是這個月份。
不過看他現在這德行,恐怕也是無福消受這蛋糕了。
等粥熬好,再放到適宜溫度,已經過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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