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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猛然抬起頭望著我,“岸哥,你和遲暮的關係不是很……”
我一下理解了他找我過來的緣由,頓覺一陣反胃,然後盯著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如果說起初他突兀地提出分手,還讓我心存幻想。
這會兒,他終於成功地,磨滅了我的所有希望。
“林遠,”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遲暮的個人感情生活,也由不得我去幹涉,是不是?”
“連你也不知道啊……”他臉上浮起失望的神情,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急急解釋,“岸哥,你千萬別誤會,我喊你來不是……”
“沒事。”我聳聳肩,“我來也不是當心理醫生的。林總,希望您早點把那筆賬給轉了,咱也好兩清。貿易圈子也不大,別給易新留個欠債不還的壞名聲。”
他的話被我悉數堵在嗓子裡,張了張嘴,面色尷尬:“我馬上就通知財務……”
“林總記得就好。”我轉身向外走,“那我就先告辭了。”
他追出來:“我送你。”
出了辦公樓,我朝他點了點頭:“林總客氣了,不用再送了。”
“岸哥,”他湊前一步,突兀的環住我的肩膀,“我們以後還能不能……”
“我們不是朋友。”我觸電一樣地推開他,“同行是冤家。”
“岸哥,你變了。你以前……”他先是愕然,繼而苦笑,“這是我第一次,想親近你,結果卻被拒絕了。”
廢話。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沒有對著他當場乾嘔,我覺得我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不過話不用說得這麼絕,畢竟是同行,彼此留個情面,好好道個別還是很有必要。
“人來人往的,林總要注意分寸。記得轉賬,我先回去了。”我向他揚手示意,快步走向我的車,開門發動,一氣呵成。
車緩緩進入大路行駛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回了下頭,他還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夕陽的餘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這個我愛過七年的男人輪廓。
不得不承認,儘管他此刻樣貌憔悴,卻還是不減他的翩翩風度與清俊。
有那麼一點悵然若失從我的心底慢慢浮起,不是為他,而是為了那再也找不回來的,曾經怦然心動的感覺。
不過所幸的是,雖然有些遲,但我終究學會了徹底將他放下。
也許是因為時間的力量,也許是林遠的種種舉動已經消磨了曾經的感情讓人再無留念,而更也許是,有另一個人,已經在這段時日裡,一點一滴地滲透進了我的生活。
儀表盤上的時間顯示四點整,比預想中要早不少。
我果斷地踩下油門,車子風馳電掣地開往家的方向。
在那裡,還有個讓人惦記的家夥。
掏鑰匙在門鎖孔裡轉了兩圈,我突然覺得不對。
門既然是鎖的,這隻能說明……遲暮不在家?
我心裡一沈,拉開門走進已經空蕩蕩的房裡,四處張望。
放在碗櫥的午飯倒是已經被消滅了乾淨,只是臥室床上被子凌亂地被掀起堆疊,完全不符合遲暮平日裡整齊的作風,可見他離開時的匆忙。
我沒精打采地走回客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發愣,腦海一時轉過很多想法,卻都不願去深究。
遲暮一貫從容有度,能讓他這麼匆匆離去的,還能有誰?
更何況他身處假期,今天又是發燒在家,不好好休養能跑去哪裡?
林遠與田靜剛鬧矛盾失了聯絡,田靜會去找誰作為依靠?
其實不用再多想,我都已經有了答案。
我靠在沙發上,看牆上的時鍾在一分一秒地爬著格子。
異常的緩慢,讓人心慌。
我終於發現,等待,是如此難熬的一件事。
冬季本就天黑得早,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客廳也漸漸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中。我拿著安靜的手機,盯著乾淨的螢幕很久,卻遲遲沒有按下撥號鍵的勇氣。
我第一次那麼恐懼,遲暮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不再回來。
我們之間沒有承諾也沒有責任,即使他做下其他更合適的選擇,我也沒什麼權力去幹涉。
我只是不想再度被人毫無預兆毫不留戀地丟下,然後總是當最後才被通知到的那個人而已。
門外突然響起開鎖的聲音,我一震,猛地彈起身衝過去開門,還因為用力過度差點撞倒了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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