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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歷史中,我們始終沒有斷過敵人,東西南北,四面都有。雖然有的當年的敵人今天可能已融入中華民族之中;但是在當年,他們只能算是敵人。我們決不能把古代史現代化,否則我們的蘇武、岳飛、文天祥等等一大批著名的愛國者,就都被剝去了愛國的光環,成為內戰的犧牲者。
但是,愛國主義並不一定都是好東西。我認為,我們必須嚴格區分正義的愛國主義和邪惡的愛國主義。在過去的歷史上我們中國基本上一直是受侵略、受壓迫、受殺害的,因此我們的愛國主義是正義的。而像日本軍國主義者和德國法西斯,手上塗滿了別國人民的鮮血,而口中卻狂呼愛國,這樣的愛國主義難道還不是最邪惡的嗎?這樣的愛國主義連他們本國的人民也是應該挺身而出痛加撻伐的。今天,我們雖然已經翻了身,享受了獨立自由的生活;但是心懷叵測的一些列強仍在覬覦敵視。因此,我們仍然要努力發揚正義的愛國主義精神,這是我們神聖的職責。
現在我們已經改革開放,正處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正處在一個重要的轉型期中,我們仍然要弘揚中國文化中國精神的精髓,這一點我在上面已經談過了。但是我們的中國精神和以中國文化為核心的東方文化,其作用就僅僅限於中國和東方嗎?否,否,絕不是的。自工業革命以後,幾百年來,西方列強挾其分析的思維模式,征服自然,為人類創造了空前輝煌的文化,世界各國人民皆蒙其利。然而到了今天,眾多弊端都顯露了出來,舉其犖犖大者就是環境汙染、生態平衡破壞、新疾病產生、臭氧層出洞,等等。如果其中一項我們無法遏止,人類前途就處在危險之中。有沒有拯救的辦法呢?有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西方不亮東方亮,唯一的一條拯救之路就是以東方綜合思維模式來濟西方之窮,在過去已有的基礎上改弦更張,人類庶幾有被拯救的可能,這就是我的結論。
給別人的書寫序而侈談自己的主張,似乎不妥。但我並不認為是這樣的。我這樣寫不過表示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而已。
1996年12月10日
(本文原為《中國精神》序言)
東方文化(1)
我是研究語言的,但對文化也有些想法,可謂“野狐談禪”,真正的專家講東方文化與我講的完全不一樣,因為他是專家。但“野狐”有“野狐”的好處,腦子裡沒有框框,辯證地說,兩者各有利弊。這裡,我想討論三個問題,一、文化與文明;二、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三、東方文化。
文化與文明
文化與文明兩詞,在報紙上隨處可見,但它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如果你查英文詞典,會得不到答案,因為“culture”和“eiviliazation”均既指文明又指文化。儘管如此,它們之間還是有差別的,雖然,這兩個範疇有相交的地方。具體而言,首先從字源上說,“culture”有“培養”的意思,指“栽種”,而civilization是從civil來的,字源不一樣,有差別。其次,從對立面講,文化的對立面是愚昧;文明的對立面是野蠻。愚昧主要指智慧的低下,而野蠻則主要指言行粗俗,因而區分是顯而易見的。社會科學不同於自然科學,定義非常難下,現存的對文明與文化的定義不下五六百個,誰也不能說服誰。因而我們求其理解,不求定義,明白文化與文明有統一也有區別。國外對他們的理解也有區別,英國湯因比(Arnold J.Toynbee,1889~1975)的《歷史研究》(Historical Studies)中把七千年來人類創造的文化歸為23種文明,而在中國,應該是用文化而非文明。咱們現在天天講弘揚中國文化,我覺得有很多人混淆了這兩個概念。
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
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也可稱為東方文明與西方文明。文化(明)是如何產生的?有一元論和多元論之分。一元論是指由一個地方,一個民族創造,而多元論則認為文化是由多個地方,多個民族創造。我沒有研究這個問題,但我認為一元論是不確切的。希特勒是主張一元論的,他認為世界上創造文明的只有日耳曼民族,主要指歐洲北方的白人。他認為,瑞典、挪威、丹麥、荷蘭、德國是產生文明的,而其他民族或是受益於或破壞這個文化,因而鬧了很多政治笑話。我認為,多元論優於一元論。關於人類起源,至今還爭論不休,但從文化與文明的起源看,應該不是由一個民族創造的。世界上民族很多,有大有小,歷史有長有短,但每個民族對文化都有貢獻,只是貢獻不一而已。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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