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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關語,“蘋果”在俗語中也指臉蛋、乳房。
②法文“老”的陰性可指老太婆,“科學”這個詞分折成兩截,意為“鋸——壺把”。
兩個難兄難弟於是向夏娃蘋果酒家走去。他們先撿起了錢,副主教尾隨著他倆,這些都是毋須交代的。
副主教跟著他們,神色陰沉而慌亂。自從他上次同格蘭古瓦談話以後,是否弗比斯這個該死的名字就一直同他全部的思想混雜在一起的緣故?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弗比斯,單憑這魔術般的名字就足以使副主教悄悄地跟隨這一對無所牽掛的夥伴,惶惶不安,用心偷聽他們的談話,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再說,要聽他們所說的一切,那是再容易不過了,因為他們嗓門那麼大,叫過往行人一大半聽見他們的知心話兒,他們並不會感到怎麼難堪。他們談論決鬥啦,妓女啦,喝酒啦,放蕩啦。
走到一條街的拐角處,他們聽到從附近岔路口傳來一陣巴斯克手鼓的響聲。堂·克洛德聽見軍官對學子說:
“天殺的!快走。”
“為什麼,弗比斯?”
“我害怕被那個吉卜賽姑娘看見。”
“哪個吉卜賽姑娘?”
“就是牽一隻山羊的那個小妞呀。”
“愛斯梅拉達?”
“正是,約翰。我老是記不住她那個鬼名字。趕快走,要不,她會認出我來的,我不想這姑娘在街上跟我搭訕。”
“您認識她,弗比斯?”
聽到這裡,副主教看見弗比斯揶揄一笑,欠身貼近約翰的耳朵,輕聲說了幾句話。接著弗比斯哈哈大笑,得意洋洋,搖了搖腦袋。
“此話當真?”約翰說道。
“拿我的靈魂打賭!”弗比斯說。
“今天晚上?”
“您有把握她會來嗎?”
“這還用著問,難道您瘋了不成,約翰?這種事兒有什麼好懷疑的?”
“弗比斯隊長,您豔福不淺呀!”
這些談話,副主教一五一十全聽在耳朵裡,把他氣得咬牙切齒,顯然渾身直打哆嗦。他不得不停了一會,像個醉漢似地靠著一塊界石,然後再趕緊尾隨著那對大活寶。
等到趕上時,他們已改換了話題,只聽見他們扯著喉嚨,沒命地唱著一支古老歌謠的迭句:
菜市場小攤的孩子,
生來像小牛被吊死。
第七卷 第07章 野僧
夏娃蘋果這家馳名的酒館,座落在大學城環形街與行會旗手街的交角處。這是底樓的一間大廳,相當寬敞,卻很低矮,正中央有一根漆成黃色的大木柱支撐著拱頂。大廳裡擺滿了桌子,牆上掛著閃閃發亮的錫酒壺,經常座無虛席,坐滿酒徒和妓女,臨街有一排玻璃窗,門旁有一葡萄架,門上方有一塊嘩啦直響的鐵皮,用彩筆畫著一隻蘋果和一個女人,風吹雨打,已經鏽跡斑斑,它安插在一根鐵扦上,隨風轉動。這種朝街的風標,就是酒店的招牌。
夜幕漸漸降臨了,街口一片昏暗。酒館燈火通明,從遠處看去,好似黑暗中一家打鐵鋪子。透過窗上的破玻璃,可以聽見酒杯聲,吃喝聲,咒罵聲,吵架聲。大廳裡熱氣騰騰,鋪面的玻璃窗上蒙著一層輕霧,可以看見廳裡上百張密密麻麻、模糊不清的面孔,不時發出一陣鬨笑聲。那些有事在身的行人,從喧鬧的玻璃窗前走過去,連看都不看一眼。唯獨時而有個把衣衫襤褸的男娃,踮起腳尖,頭伸到窗臺上,向著酒館裡面嘲罵,嚷著當時取笑酒鬼的順口溜:“酒鬼,酒鬼,酒鬼,掉進河裡做水鬼!”
然而,有個人卻泰然自若,在這聲音嘈雜的酒館門前踱來踱去,不停地向裡面張望,而且一步也不離開,就像一個哨兵不能離開崗哨似的。他披著斗篷,一直遮到鼻子。這件斗篷是他剛剛從夏娃蘋果酒家附近的估衣店買來的,大概是為了防禦三月晚間的寒氣,說不定是為了掩飾身上的服裝。這個人不時停了下來,站在拉著鉛絲網的那模糊不清的玻璃窗前,側耳傾聽,凝目注視,還輕輕跺腳。
酒店的門終於開了,他左等右等,似乎就是等這件事。從酒店走出來兩個酒徒,快活的臉盤有一會兒映著門裡透出的光線,臉色紅得發紫。披斗篷的漢子連忙一閃,躲進街對面的一個門廊裡,監視著他倆的動靜。
“長角的和天殺的!”有個酒徒說道。“快敲七點了,我約會的時間到了。”
“聽我說,”這個酒徒的同伴接著說,舌頭有點轉動不靈。
“我不住在屁話街,住在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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