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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比斯!好一個怪名字!有個叫弗比斯的,是伏瓦的伯爵。我記得認識一個迷上弗比斯的姑娘。”
“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教士道。
打從這支隊伍經過,副主教冰冷的外表流露出幾分煩躁。
他拔腿往前走。格蘭古瓦一貫對他言聽計從,跟著他後面走。
任何人一旦接觸了這個具有影響力的人物,也都會這樣做的。
他們默默走到走到人煙稀少的貝納爾丹街,堂·克洛德才停了下來。
“您有什麼話對我說,老師?”格蘭古瓦問他。
“難道您沒有發現,”副主教答道,顯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我們剛才看見的那些騎兵的服裝比您我的漂亮得多。”
格蘭古瓦搖了搖頭:“真的!與那些鋼鐵鱗片相比,我倒更喜歡這一身半黃半紅的罩衣。真是妙不可言,一邊走一邊發出響聲,就跟地震時廢鐵沿河街的聲響一樣!”
“那麼,格蘭古瓦,難道您從未羨慕過那些身穿戰袍的英俊小夥子?”
“有啥可羨慕的,副主教大人?是羨慕他們的力氣,還是他們的甲冑,或是他們的紀律?身穿破衣爛衫,專攻哲學和獨立自主,豈不更好?我寧可做蒼蠅腦袋,也不願做獅子尾巴。”
“這想法倒是很奇特。”教士沉思道。“一件漂亮的軍服畢竟是漂亮。”
格蘭古瓦看到他若有所思,遂走開徑自去欣賞旁邊一幢宅第的門廊。他拍著手回來。“副主教大人,假如您不那麼一心只想著武士的漂亮服裝,我想請您去觀賞那道門廊。我一向認為,奧布里大人宅第的大門是世上最華麗的。”
“皮埃爾·格蘭古瓦,您把那個埃及小舞女怎麼啦?”副主教說道。
“是愛斯梅拉達嗎?您的話題轉得挺突然。”
“她不曾是您的妻子嗎?”
“是的,是摔罐成親的。我們婚期四年。”格蘭古瓦說到這裡,注視著副主教,帶著半嘲諷的神情又加上一句。“對啦,這麼說來,這件事您老掛在心上啦?”
“那您呢,您不再想啦?”
“很少去想了,我事情多著呢!……我的上帝啊,那隻小山羊可真漂亮!”
“那個吉卜賽女人不是救了您的命嗎?”
“千真萬確。”
“那好,她現在怎麼啦?您把她怎麼啦?”
“說不來。我想他們將她絞死了。”
“您真的相信嗎?”
“我拿不準。那天我看見他們要把人絞死,我就從這個把戲中抽身出來了。”
“這就是您知道的全部情況?”
“等一等。聽說她躲進聖母院避難去了,她在那裡很安全,我真高興,可我沒能打聽到小山羊是否也跟她一起逃脫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我來告訴您更多的情況吧。”堂·克洛德嚷道。他的嗓門,在此之前一直低沉緩慢,幾乎沙啞,這時變得響亮起來。
“她的確躲進了聖母院。可是再過三天,司法機關就要去那裡重新逮捕她,她就要在河灘廣場被絞死。大理院作出了判決。”
“這可真倒黴。”格蘭古瓦說。
教士轉瞬間又變得冷漠和平靜了。
詩人接著說,“是哪個壞傢伙尋開心,居然去請求重新逮捕令?難道就不能讓大理院清靜清靜嗎?一個可憐的姑娘躲在聖母院拱扶垛下,在燕巢旁藏身,這礙什麼事?”
“世上總有些魔鬼吧。”副主教說道。
“活見鬼,這事兒真是陰差陽錯,糟透了。”格蘭古瓦提醒一句。
副主教停了一會兒,接著又說,“說到底,她不是救了你一命嗎?”
“那是在我那夥流浪漢好朋友的住地。多多少少我快被吊死。要是被吊死了,他們今天會後悔莫及的。”
“您就不想替她做點什麼?”
“我正求之不得呢,堂·克洛德。可是那樣做,萬一把一件討厭的事情攬上身,將如何是好?”
“那有何相干!”
“唔!有何相干!您說得倒好,您,老師!我有兩部鉅著開了頭吶。”
教士拍拍額頭。儘管他故作鎮靜,可是不時做出某種劇烈動作,說明他內心的騷動。“怎樣救她呢?”
格蘭古瓦對他說道:“我的老師,我要回答你:Ilpadelt,這在土耳其語中意思是說:上帝就是我們的希望。”
“怎樣搭救她呢?”克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