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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很不堪……”
思緒流轉間,卻聽暮雲埃道:“是的,我答應了阿月,今晚陪她放河燈。(網)”
沒有絲毫猶豫。
這一次顧長月驚呆了。
暮雲埃迷失在遺憾的幻境中,說出了要陪她放花燈的話?
是聽錯了嗎?還是說這個幻境本來是自己的?
不,不對。
她敢篤定,對於暮雲埃,她是沒有半點遺憾。
不僅沒有遺憾,她甚至還感謝暮雲埃前世帶給她的傷害,因為如此,她今生才能懂得什麼叫做放下,才能過得這般自如…才能有機會人認識今世的搖光家人…
沒有遺憾,不是最嚮往的事情,故而不會成為迷惑她的幻境。
況且至始至終她都在旁觀,而不是主角。
如此,這難道就是暮雲埃的遺憾?
說真的,她不相信,她覺得暮雲埃應當是拿她在做幌子。
她是這麼想,幻境中的人卻不這麼想。
前世的她眼中已然溢滿淚水,一臉的欣喜和感動。
顧長樂則跺了跺腳,哭道:“埃哥哥,樂兒只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既然你不關心自己,樂兒也沒有辦法,只希望你保重。”
接著,頭也不回地哭著跑開。
綠衣仙子哭得傷心不已,模樣楚楚動人,來來去去的行人都甚為不滿,對暮雲埃指指點點。
暮雲埃低頭看著手裡的河燈,方才搶奪的時候弄皺了一朵花瓣。
如果皺了,容易沉到水裡。
他用手指很細緻,很小心地撫平。
顧長月還是看不見他的神色,以為他在為讓顧長樂委屈而自責。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望向樓梯上滿面淚水的那個顧長月。
她則是傻傻地看著他手裡的河燈,那模樣恐怕這個河燈若是送給她的,她便恨不得永遠揣在懷裡,好好珍藏起來,正如前世他隨隨便便送給她的一顆根本沒有實用價值的小靈石一般。
記得那個石頭是給顧長樂購買一套神秘卷軸的時候附送的,他原本打算扔掉,但是顧長月就在身邊,他總覺得自己給別的女修買東西,卻什麼也沒有給自己弟子,有些過意不去,便隨手將那顆石頭給了顧長月。
即便是一顆毫無價值的石頭,但卻是暮雲埃主動送的,顧長月也能當寶一樣收起來,日日夜夜地拿出來回味。
回味暮雲埃給她石頭時溫和帶笑的眼神。
呵…
這種感覺,幸福的人是不會懂的吧?
暮雲埃更不會懂,他從來不曾在意除了顧長樂外的女子,亦是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那個自卑懦弱的女弟子又多麼的愛惜他所賜予的每一樣東西,甚至當命一樣珍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不懂,他不會懂。
樓梯上的顧長月慢慢走下樓梯,站在他的面前,澀澀地喚了聲:“師尊。”
暮雲埃點了點頭,卻又不說話了。
黑衣墨髮的顧長月怔了怔,如同熊熊大火般燃起的希望,一點一點地滅了。
她或許是在猜測暮雲埃支走顧長樂的緣由,有些暗笑自己不自量力,手足無措地低下頭,用滿是鮮血的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片刻恢復平常寡淡的模樣。
臉上冰冷沒有任何笑容,還帶著從手上沾染的鮮血,像是天生便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容靠近。
顧長月就知道,暮雲埃的遺憾不會是自己,他應當是要默默為顧長樂做什麼,所以才以自己為幌子。
可憐前世的自己,被逗得團團轉。
見著前世自己的模樣,她忽然有點沒有耐心繼續觀望下去,打算想辦法將暮雲埃喚醒。
可是她上前幾步,還未來得及靠近暮雲埃,便聽他道:“阿月,師尊帶你去放河燈。”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的僵硬,彷彿很不自在。
顧長月陡然頓住步伐。
她能夠看到他的側臉,他的眼神是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的溫柔…是的,就是溫柔…
師尊對弟子應當有的溫柔。
因為跟著三師伯崔二孃學習嫵媚人心的關係,對於人的感情她多少能讀懂一些。
暮雲埃並沒有假裝,再者,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屑假裝。
這反倒讓她有些錯愕。
暮雲埃想什麼?
黑衣墨髮的自己已經喜不自勝,連連點頭。
不過很快又想到什麼,散去臉上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