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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所有的高歌和歡笑,都像是在迎接某種慘烈死亡來臨時的死亡之曲。
明明有人會撕心裂肺地死亡,無知者卻在歡快地唱歌跳舞。
唱歌跳舞的人是無辜的,但他們用他們的歌舞將一個生命送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牆壁上投下的影子舞蹈詭異莫測,這樣的夜晚也是異常地詭異莫測。
顧長月望著觸目驚心的紅色,心中難以平復。
腳下不知什麼時候變得變軟無力,像是中毒的感覺,不過奇怪的是,她以為自己不能動彈,可手腳卻明明可以動彈。
為何會如此之輕?好像失去了重量。
藍前輩站在血染紅的窗戶邊,雙手負於身後,屹立不動,面上表情也無甚變化,開口對她道:“不用那麼驚訝,雖然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本座與你正在以最快的速度下沉,這種速度勝過你御器飛行的速度,故而你會覺得身體彷彿失去重量,手腳無力,若是你食過凡人之食,時間久了還會反胃嘔吐。”
顧長月微微動了動唇,“我們在下沉?”
藍前輩道:“這便是兩級殿的妙處。”
顧長月彷彿明白了什麼,“一指天乾,一指地坤,一指生命,一指死亡,是陽和陰,故為兩級,這麼說來,我們原先是在天乾所在的陽面,而現在正在沉入地坤所在陰面,從生通向了死。”
藍前輩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隨後接著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對上古易學的陣法佈局還有所研究,的確如此,不過這個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而是沉入地底以下之後,你會以另一種方式死去。”
顧長月道:“另一種方式……”
第155章 ,詭夜(上)
藍前輩的語調至始至終都未曾變過,平平淡淡,沒有起伏,然而顧長月卻總是聽出不一樣的意思。
一開始是故作狂傲,現在則是別有意味。
她相信,他口中的“不一樣”絕非褒義。
巫王雖然樣貌不俗,但是周身氣質足實讓人無法舒坦,她不過就這麼多看了兩眼而已,整個人便被一種扭曲的眩暈感包圍起來,噁心欲吐,直到她努力挪開目光,許久之後方才得以平復。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原本不是蠱族之人,對蠱族之人的信仰也無甚感覺,故而對於蠱族之人“巫王高高在上,不容凡人褻瀆”的說法並不贊同。
在她看來,巫王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只要不好好修煉,就沒有辦法通徹天地,世間更沒有人會因做了幾個簡簡單單的祭祀便可受神庇佑,若是這樣的話,修士還修什麼仙?不如全都來做巫王好了。
巫王身上怪異的氣息若非一種罕見特殊的天然體質,那就一定是修煉某種魔道邪功的緣故。
藍前輩意有所指,的確正常。
只是,她覺得,藍前輩這般挑明瞭說,似乎甚為不妥。
她不敢再看巫王,只能將目光轉移到藍前輩身上。
藍前輩一襲粗布藍裳,立在質樸的石室之中,眸光傾斜,態度倒是不卑不亢,然,叫旁人看來,只怕會有種自以為是的感覺,正如此刻雪玲瓏等人的想法,尤其是雪玲瓏。
至始至終,一路跟隨一路觀察的雪玲瓏便覺得藍前輩愚不可及。
她很懷疑,他不過就是個結丹結印期真人罷了,整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不會藏拙,不懂低調,這樣的性子,在外頭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不過這也無甚,他已經走不出去了。
對於雪玲瓏等人的想法,顧長月倒也猜中了幾分,她默默地搖了搖頭,便聽巫王道:“在修煉之上,本巫也不過是個大道未成的弱者罷了,如今雖得神之庇佑,受蠱族子民膜拜,卻也不過是本巫的榮幸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語言平和隨意,彷彿根本沒有明白藍前輩的意思,亦或是聽明白了,卻刻意裝作不知。
不僅巫王,便是將巫王奉若神明般敬重的雪玲瓏幾人也不曾言語。
顧長月又不著痕跡地望了幾人一眼,每個人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很自然地忙碌著,看不出絲毫不妥。
旁邊,藍前輩又道:“是巫王謙虛了。”
巫王將手中的冊子放在支架上一塊黑色圓盤之上,笑吟吟地擺了擺手:“本巫說的是實話。”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才道:“我們蠱族修士人數不多,而修士中大半都為半吊子散修,所以子民們居住的木樓都極少靈氣,而整個風希林中,也僅有這兩級殿裡靈氣稍微豐富,兩位作為我蠱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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