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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這般直截了當。
顧長月原以為藍前輩會一直默不作聲地冷眼旁觀,直到她最終為了保命而使用鬼火,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他會說出來。
她一時間倒是反應不過來。
先入為主的思想,果然是要不得的,必須立馬改正。
藍前輩見她不言不語,臉上卻始終保持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這個女子才二十多歲吧?
小小年紀,如何能做到這般喜怒不形於色?
不僅如此,他甚至發現,她無論是喜是怒,是悲是苦,臉上的笑意都始終未曾改變過。
明亮的雙眸,精緻絕倫的臉龐,淺淡的笑意,一襲紅衣,妖而不媚,豔而不俗。
饒是許多歷經人生變幻的人,只怕也做不到這一點。
他忽然有些感慨,這些年浩然派的後生雖叫人失望,但是也不乏深長不露的,當真是一浪推一浪。
不自覺地,他開口道:“本座選擇這個時候來這裡是為了尋人,不會在這裡留太久。”
這話又讓顧長月怔了半響。
她張了張口,脫口道:“原來藍前輩是來尋人的?”
藍前輩眼眸微凜,不客氣地道:“怎的?以為本座跟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你的秘密?為了弄清楚你使用的火焰是怎麼回事?”
顧長月被說中心事,吶吶地悶了一下。
藍前輩還在道:“你的秘密再如何吸引旁人,對本座來說一樣無用,本座的道根本用不上那些,如是本座真的覬覦你的東西,早在進來之前便逼你亮出底牌了,哪裡會等到這個時候?再者,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樣小心謹慎的確很好,但是若太過了,便生成疑心,疑心過重容易滋生心魔,你是浩然派後背,本座便提醒你幾句,莫要太過了。”
顧長月訝然,這藍前輩原來真是這般嘟嘟逼人,原先以為那樣的他都是假裝,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不過話說回來,藍前輩是為了尋人而來,她當真有點不相信。
不是說能夠進入蠱族的強者都死了麼?若說還活著的,只怕也是和巫王站在一方的傢伙,但是若是如此,藍前輩就不會被留在這裡了。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道:“藍前輩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弟子恍然大悟,弟子覺得,弟子曾經實在錯的離譜,而為了感謝藍前輩的提點,弟子斗膽請問前輩是來尋什麼人呢?若是可以,弟子或許還能盡些綿薄之力。”
這下倒是藍前輩愣了愣。
她根本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卻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一時間不知可氣還是什麼,最終冷冷地道:“本座還是覺得,你應當思索怎樣保住自己的性命,畢竟本座是來尋人的,沒有興趣在這裡呆太久。”
聽聞此言,顧長月覺得,如果真如藍前輩所言,不會在這裡等得太久,對她來說卻是件好事。
她反倒是不怕自己的底牌被可能再次見面的人知曉。
只要排除了這樣的危機,她也能夠用最大的努力來完成這件事情。
不過藍前輩所言究竟是真是假,還要看藍前輩自己的行動。
她不怕自己會被疑心所害,只怕自己防範不夠,最終被自己的蠢笨所害。
她又開口問:“那藍前輩是什麼時候離開?”
藍前輩道:“兩級殿開啟,陰陽相通之時,本座會趁機進入地底。”
兩級殿開啟,陰陽相通之時…
顧長月皺了皺眉,不自覺地低喃一聲。
藍前輩忽然又道:“差不多了。”
他復又望著窗外,眼神深邃,像是無底的深淵。
正當這時,一陣清風自兩開的窗戶外掃來,石室中蔓延進殷紅的血光。
紅色光芒,映紅了整個石室,亦映紅了兩個人的雙眼。
這滴血的紅色,一切正如這個天地之間,正在進行著一場肆無忌憚的殺戮。
與此同時,空氣中漸漸散發出如煙似霧般若隱若現的馨香。
淺淺地呼吸一口,朦朦朧朧,像是午夜盛開的血色玫瑰,卻又夾雜著一絲腐舊的鐵鏽氣息…
不,這不是花的香味,這是人血的腥甜。
滴血的蒼穹,伴著血的腥味。
窗戶外面,蠱族人的集會活動似乎進入了最盛大的時刻。
透過窗戶,隱約可以聽到興奮激昂的高歌和歡笑,牆壁上,還投射著蠱族男女奇怪舞蹈的影子,那樣歡喜,然而在這樣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