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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被擊落,連忙向這裡衝來。
葛長生見姬有容難當自己對手,心頭竊喜,正要下殺手,忽然見到姬有容眼睛精光四射,不由一驚,捕快的敏銳直覺讓他感到一陣揪心的危險,一陣極度的不安瞬間緊緊地攫住了他的心臟。
張隨在一旁看得清楚,姬有容兵刃脫手,眼看已撐不過葛長生三招,卻忽然從腰間拔出那隻鐵勺,一勺向葛長生頭上扣去。誰也不曾料想到那鐵勺的邊緣竟然被磨得極為鋒利,就如同張隨懷裡的那枚銅錢。葛長生雖有異感,但終究是猝不及防,登時腦袋開花,斃於當場。
林路從後急急趕來,還沒察覺發生了什麼事情。姬有容一拔,那半圓形的勺面還緊緊扣在葛長生頭上,可那勺柄竟被拔了出來,如同一把短劍,那鋒利的柄梢“噗嗤”一下刺進了林路的咽喉。
姬有容冷冷道:“你們真的以為我老了?”說完將勺柄猛地拔了出來。林路喉頭血如泉湧,眼睛仍是瞪著姬有容,和葛長生一先一後倒在地上。姬有容兀立當場,哪有疲憊不支的樣子?
張隨此時從後趕來,尚未現身,卻已看得悚然心驚。姬有容猝施奇招,瞬間連斃兩人,出其不意之處便是他把勺子當做了兵器,而且並不是一開始便拿出來,而是最後決定勝負生死之時方才使出。這場景,和十幾天前他在洛陽苦鬥楚載安之時依稀相似,只不過張隨用那枚銅錢擊敗楚載安卻是湊巧而致,姬有容卻是事先已將形勢算好,才使出這鬼神莫測的一招。
張隨想起楚載安,猛然記起在滄州城西的樹林中,魏婆婆曾說“他差點被你打死”,那豈不是說,楚載安並未身死?這老兒手段狠辣,當年便用暗器傷了張玉霆性命。這幾十年倆一直隱藏在暗處行動,而自己功力不若,贏得並不光明正大,他身體復原後,定然要找上門來報仇雪恨。張隨順著脈絡想到這裡,眉頭不禁蹙起,心中七上八下,如同澆了一勺滾油般焦慮忐忑。
姬有容兩招滅了兩個強敵,面帶微笑,對張隨藏身之處道:“你出來罷!”張隨一驚,知道自己已被發覺,只好將心中楚載安之事暫且放下,走到陽光之下賠笑道:“姬前輩莫要誤會,晚生看這人遺落了短刀,特意給您送來。未能早出行禮問好,還請莫怪。”
姬有容道:“我要他這短刀做什麼?”張隨笑著上前道:“您假作力衰不支,把這兩人引到這枯井之旁,不就是圖個方便麼?”說著一腳把林路的屍體踢進枯井,將短刀也扔了下去。姬有容看這年輕人舉止有禮,聰明伶俐,哈哈笑了幾聲。
趁著此時左右無人,張隨和姬有容把現場血跡收拾了,毀了井口的廢軲轆,將那勺面取出又安在勺柄上,不聲不響地離開。回到那挑子旁邊,張隨道:“這兩人留下的金領長袍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處……”姬有容道:“我這麼老了,誰還信我是金領捕快?你留著罷。”張隨連忙道謝。其實這金領長袍並非什麼稀罕物事,只是前輩所賜,張隨出於禮節不敢不謝。姬有容一反剛才臉上的煞氣,笑眯眯地拍著張隨的肩膀道:“今日之事,莫要對別人提起。日後重逢,我們只當沒見過面,曉得麼?”張隨隨口應了一聲,上前便要收起那兩件長袍。
他剛走出三尺,忽然聽得左後方“嗚嗚”一陣呼嘯,一樣利器從後飛速襲了過來,將接近黃昏的半縷陽光明晃晃地映在張隨眼裡,一時目為之眩。
無暇多想,張隨猛地提氣,丹田一緊,當即向右平平移出一大步,雙眼瞬閉再張,這才看清楚那件物事原來是姬有容適才奪命的半球形勺面。張隨還沒想清楚姬有容為何要偷施毒手,那勺面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弧形,竟似長了眼睛一般向他此時所在處追來。
這半球形的勺面邊緣極銳,適才只是一扣便要了那葛長生的性命。同時又打磨得極亮,使人目眩不能視物,而且還能在空中轉彎追敵——姬有容這隻鐵勺的致命之處竟然不少。
張隨一瞬之前剛剛向右倏地平移這麼一大步,對他來說已屬不易,堪稱生死關頭的爆發。而他胸中一口氣已經衰竭,那勺面卻不依不饒正向他追了過來,別說憑張隨現在的功夫,就是姬有容自己恐怕都難以躲避。
眼看那明晃晃的勺面就到了眼前,甚至能在那勺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忽然那勺面帶起的風勢“呼”地撲到了他的臉上。張隨方才還驚疑至極,此刻卻不知為何忽然冷靜下來,眼中神光收斂匯聚在一處。
世人若要試圖形容極快的速度,往往用“風馳電掣”、“電光石火”、“彈指間”、“迅雷不及掩耳”這些詞語。而張隨在這一瞬間腦中不知週轉了多少念頭,他的思緒比這些詞語描述的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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