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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去宣太醫!”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把腳步生生停住,看了看張瀟,面露難色。
張瀟慢悠悠道:“皇上請便,我依先前躲在窗下便是。不過依在下之見,即使太醫前來,恐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小皇上奇道:“你如何得知?”張瀟道:“否則你剛才不會說‘又來了’。”小皇上長嘆一聲道:“確實如此。我也懶得搭理那些人。”話雖這麼說,可是床上那女子愈加悽楚,忽聽“哧”地一聲響,床單竟被她扯破了。小皇上心如刀絞,又要向外走。
張瀟道:“不知娘娘是何徵狀。”小皇上仔細看了張瀟幾眼,道:“從數日之前起,她身上便時時疼痛。那一股痛感倒也奇怪,並不是固定在一處,而是體內亂竄,時而在腹,時而在胸,時而在背,發作也沒規律。”張瀟聽他這麼說,心中猜出了個大致,道:“在下斗膽,可否讓我為娘娘把脈一觀?”小皇上眼中射出希望來,道:“請!”宮中嬪妃被其他男子接近,那是大不諱之事,不過現在小皇上憂心如焚,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被子被拉得很靠上,連枕頭都遮了一半,枕邊湧出一抹烏雲,一直纖細蒼白的手從被下伸出。張瀟輕聲道:“得罪!”伸出三指輕輕搭在那皓白的素腕上。觸及之處,並未像想象之中那麼溫軟,而是冰冷僵硬,可見被中人所受的痛苦。
張瀟凝神感知了一會兒,問道:“那是怎麼樣的痛感?是砂石打磨一般,還是利刃加體一般,還是針刺火燒一般?”被中人咬牙道:“就好似,有一把短刀在五臟六腑之間攢來刺去……這幾日,疼痛的部位經常在左肋之下。”張瀟鬆開手,回頭對緊貼自己身後的小皇上道:“我知道了。”小皇上急道:“是怎樣?”張瀟道:“這原本不是疾病,太醫們無法醫治,並非他們醫術不高。說來奇怪,娘娘體內不知何處來了一股陰柔的氣息,應該是一個懂武功的人下的手。若不盡早除去,好的也會全身癱瘓,壞的只怕難逃性命之危。”
小皇上定定地盯視了張瀟幾眼,後退一步,拱手拜道:“請先生代為禳治!”張瀟急忙扶起,道:“我既能道出症由,必有救治之法,皇上不必多禮。只是請皇上回憶一下,是何人接近了娘娘?”小皇上牙關咬得緊緊的,明顯是在剋制自己的憤怒,道:“是那個妖婦……她不僅害了朕的孩子,還要害朕的皇后!”
張瀟吃了一驚,這才想起數日之前聽史老頭講過軼聞,說是浣衣局裡的一個婦人為皇后按摩之後,當夜龍胎便不保了。那時震驚過後,立即被姜朔叫去,倒也沒有深究,不想卻在小皇上口裡得了證實。他本以為這是皇上某個愛妃,原來卻是母儀天下的正宮皇后!
張瀟定定神,道:“那婦人想來擅長陰柔內力,是以當時娘娘並未出事,而是夜半才有了症狀。”小皇上看了張瀟一眼,嘆道:“宮外人都知道此事?朕的臉面算是丟盡了!”俄而又道:“請張兄速速救治罷!”張瀟搖頭道:“不可。若是現在動手,那股氣息生出反抗之力,娘娘的身體便成了戰場,徒增痛苦。只有等娘娘熬過這一場,才是在下顯手段的時候。”小皇上籲出一口氣,道:“那麼,先謝謝了。可惜朕說的話……”說到這裡,猛然發覺自己二人對話聲音過大,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生生打住話頭,向窗外看了一眼。
張瀟微笑道:“皇上莫慌莫怕,若有人接近我們半里之內,在下必能發覺。”小皇上聽他這麼說,才算安下心來,搖頭笑道:“習武之人可真是厲害,耳聰目明,心念和毅力也都比常人要強。”張瀟道:“習武強身,只是探索天道的一個途徑。如皇上等不能習武之人,當有自己的道路可走。”他這話意蘊頗深,小皇上聽了半晌沒說話,才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
張瀟回到原處繼續靜坐,小皇上自去床邊撫慰皇后去了。張瀟看他二人伉儷情深,倒也生出些許感動。歷史上與皇后情深意篤、患難與共的皇帝,如隋文帝、唐太宗、明太祖,都是有數的明君,天子方今雖然年幼,日後定可有一番作為。那幕後的人竟然對皇后下手,是先除去了他的一隻臂膀,之後他一個人難免不保,救了皇后,也就是救了皇上。他又想到自己身上,還要奉皇上之命跟宮外的某人傳話,當一回欽差大臣!那個曾在緊要關頭出手相助皇家的俠客,皇上親自為之撕衣裹傷的俠客,史書上會不會也留下個名字呢?這麼一想,鬱結的心中也有了一絲絲快慰。
片刻之後,張瀟轉而想到:“他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島,無人可用才不得不託付我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否則他剛才還會掩護我、關懷我麼?他心中必然也知道,此舉冒了絕大的風險,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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