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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空氣中只剩下我難聽的嗚咽與失聲而泣的醜態……
寂寞的,空泛的,一個人的空間裡,醜態百出。
我很不甘,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麼不甘。但是我卻怨不了清水前輩——他想必戀地比我更苦澀呵?迅速萎縮下去的的光芒,頹廢又抑鬱的眼神讓人不敢凝視,我也一樣,千堂前輩馬上就要辭職離開了……
無論看他和男或與女在一起,嫉妒這頭猛獅就會將我的心撕碎,然後一隻名為“自嘲”的惡靈再將碎片一片片拼起:你算他的什麼?!
其實上天有時候很捉弄。雖然並不在一個店裡,不止一次,我們卻相遇在不同的情人酒店裡。
相隔並不遙遠,可是自尊迫使自己笑出來。
噴湧而上的,無限的酸楚這種東西,
是對他的愛,還是無聊的自怨自哀?
我不知道……
孤獨的路上,零星的星,黑夜裡寂靜到想哭的海。
千堂前輩要走了,歡送的聚會我轉了一圈就走了,因為我的客人還在等我……
清水店長住院了,我協助年紀最大的間宮管理那幾周的雜務……
世界流動,終將,悲傷會流轉而去。
一切的眼淚,也將歸入到這樣的,死一樣的寂靜的海里吧?
那天帶了一個客人回我的公寓,本來是要留她過夜的,公司的一通急電,她跳進浴室十分鐘就光鮮亮麗地走出來,非要懶得動的我送她出門上車。
夜很黑,沒有風,灼燒的眼神,漆黑的夜裡沸騰而起的悲傷……
我毫無回應的能力,喪失了語言表達的能力,然後,這個守在我門外的男人幾步就走了過來,幾乎是憤怒著,炙燒過來的軀體……僅僅是,一個真心相投的擁抱。
失聲而泣……
貪婪廝磨的唇,我們都,喪失理性,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這裡是黑夜,只有寂靜的海迴盪在四周……
“我只是,過來跟你道別……抱歉……”縮回去的手縮回去的眼神,縮回去的感覺……那個人又一次,一點也不象他的道著歉,道著那個他XX的我死也不想聽的歉!
“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剛剛自己怎麼了?……”停了一下,他沒有看著我:“清水他和長谷川在一起了……”
哦?是嗎?
“所以你要逃到沖繩去?所以過來跟我這個傻瓜道個別?”又一次的“誤會”嗎?我對於你來說,只不過是個“誤會”……全身在海的環繞下冷顫了起來……
“我不要聽……不想聽……你滾……滾!”
其實滾的是我。
其實落荒而逃的是我。
其實悲傷地要死是我,其實哭了整夜是我,其實,敗得一塌塗地的人,是我。
沖繩的浪原來一點也不寂靜,巨大地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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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寂靜的黑夜,一點也不寂靜的海。
說什麼好?還是什麼也不用說就可以了?
我刻骨銘心愛著的人,就在這裡。
而我,也在這裡了。
忘記海
這個清晨和其他的清晨並沒有什麼不同。
每天都會送牛奶的人準時在五點把牛奶放在店前。而我,悄悄起床,站在廚房裡看著將近煮沸的|乳白翻滾的液體……點起一根久違了的煙,側過頭,海,近在咫尺……
——我應該忘記那片東京灣的海水了……
想到也幾乎想不到,清水和長谷川出現在這裡。帶著小夫妻新婚蜜月的甜甜蜜蜜,兩個人,只差手牽手的,站在了我面前。不知道有什麼不一樣,外貌都還是那樣,僅僅幾個月沒見麼……可是就是不一樣,甜蜜笑著,會用眼神來跟長谷川說話,用那樣的,簡直是在撒嬌……我取笑他們,心情非常地放鬆……
然後有個人用他的誓言更加守護了我的這種放鬆。
永遠在一起……
“給他們晚上吃什麼呢?清水店長在的話還是西餐好……”輕鬆地整理著酒杯,他向來是這樣,幹活乾淨利落,笑容可掬,好象一點也看不出內心的動搖——這點,和清水其實挺象的……放下手裡剝著的生菜,他一邊啃著一條麵包皮,一邊倚著小小的廚房後窗向外看著,在看什麼?
那兩個瘋狂的人,這麼大雨還跑到外面去看滔天巨浪的沖繩的海……當然還有更瘋狂的,那些美國大兵開著四驅沿著海岸線賓士……清水笑嘻嘻地和那些大兵聊起來,好象還非常投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