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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部長,而是皇帝自己。於是這個老皇帝親自寫了一封信給赫姆。這封信赫姆曾給我父親看過,後來就被怒髮衝冠的赫姆焚燬了,上面寫道:施瓦茲瓦爾德博士:
寡人從未獨斷地決定任何一個臣民的信仰,也尊重各種宗教。但登基時,已宣誓吾國將繼續基督教國家之法統。對汝等而言,此舉可能過於迂腐,但寡人還是希望在吾國任公職者,皆能信仰基督。寡人虛長多歲,看在年紀的分上,或許卿願意稍做退讓。但赫姆還是堅決不肯妥協。就這樣僵持了6個月後,赫姆終於成功,晉升成為樞密顧問官,那“受洗儀式”也悄悄地廢除了。之後,赫姆卻提出正式宣告,請即將成為高官的猶太人皆能先除去其猶太精神!
總之,赫姆成就非凡,事實上他是奧地利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公職人員。“為什麼呢?”在我十四五歲,第一次注意到所謂的“赫姆·施瓦茲瓦爾德現象”時,請父親為我解釋。
“因為我們需要像他這樣的人,”父親答道,“有時,我們碰到一些極為棘手、難以處理的事情,必須找一個毫無懼色的人來處理的時候,就會想到赫姆;或是事情複雜到沒有人能理解時,也只有赫姆可以解決。他具有直指核心的洞察力,並願意去面對最艱難的任務。”
“你還記得嗎,”父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在你差不多四五歲的時候,爸爸媽媽不是帶你去亞得里亞海岸度假嗎?”
我點點頭,隱隱約約還記得沙灘、海浪以及和媽媽一起堆沙堡的情景。當時,媽媽穿著一件非常奇怪的泳衣。
“你是不是還記得,那次我們沒玩兒多久就回家了?”當然,我對停留的時間已無印象了。
於是,他繼續說:“就在那年夏天,戰爭爆發了。之前,我們為這次的旅行已經計劃了很久。有好幾年,我一天假都捨不得請,就等著日後帶你媽媽、你,還有你弟弟去玩兒一整個夏天。我們一到海灘,就聽到奧地利王位的繼承人斐迪南大公在薩拉熱窩遇刺的訊息。當然,這件事帶給我們很大的震撼,但是沒有太難過。我們心想,下一個外交危機該是什麼呢?當時坐鎮在辦公室的老闆拍了封電報給我,要我先別回來。但是赫姆馬上預料到,這事件不只是個危機,奧地利軍方一定會設法加入戰爭。特別是大公死了,他們隨時都可能失去權勢。赫姆也瞭解,軍方想要和塞爾維亞速戰速決是不可能的,戰事一定會升級。於是,赫姆傳喚我以及其他幾位資深官員回去——我們都是所謂的‘自由派’或是主和者,赫姆希望我們能一起有計劃地阻擋這次的軍事行動。我們各自去遊說各個部會首長,勸說所有的政治人物,設法突破多位老侍臣所形成的重圍以見年邁的奧皇一面,聯絡主教、商人、工會代表以及報界,甚至還去動員已被大公‘鷹爪’驅逐的退休老將軍。然而,這一切都徒勞無功。包括我自己在內,赫姆的同僚也是,一開始沒有人把他的警告當真。直到最後,我們才知道,赫姆真是已經預見到大難即將來臨。他說的果然沒錯——他總是對的。不過,明知會慘遭失敗,他還是全力以赴。”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2章 赫姆和吉妮亞(8)
不管如何,赫姆的確有所建樹。他是奧地利史上第一個平民樞密大臣,在此之前只有貴族血統的王儲才有這份榮耀。一般而言,伯爵或是王子必須等到40歲過了之後,才能擔任樞密顧問官,平民更是要等到50歲以後才有希望,赫姆卻在35歲之時就已得到這個殊榮,那時他已轉調到原本遭“嫌棄”的財政部,掌管財政和貨幣政策。在第一次大戰爆發時,他更立刻晉升為副國務卿,全國的貨幣與財政都操控在他一人之手。
當時的奧匈帝國已是四分五裂,內部衝突嚴重,境內約有“一打”不同的種族相互敵對。就財政而言,沒有外匯儲備,也沒有黃金,只有一小塊工業區,其餘都是落後的農耕地。政治或是軍事的領導力都很薄弱——當時的奧皇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若是作戰,奧國頂多只能撐上四年。當時國家的支柱就是赫姆·施瓦茲瓦爾德:他穩固奧國在戰時的財政狀況,以發行自願公債來籌措奧地利的戰爭經費,以避免加稅;在他掌權的那幾年,奧地利的貨幣不論在國內或是海外都還保持一定的水準;此外,反對以黃金為本位的他,居然還設計增加奧地利的黃金儲備。
赫姆最大的成功,最後還是成了最可怕的失敗。奧地利一戰敗,他就離開財政部,打算為傷殘士兵的復健工作盡一份心力,這個機構就是現在所謂的退伍軍人協會。此時,幣值卻一直下滑,戰後通貨膨脹的腳步已經臨近。1921年夏天,赫姆又被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