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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青春年代的一個臨界點。二十歲,可以偷盜殺搶、縱飲狂賭的日子了。林如是輕輕咬一口蛋糕。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各自有不幸的原因。”不過林家是模範家庭,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每個人都有該忙的事要忙。所以林如是知道,她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還在外頭遊蕩也沒關係;因為家裡不會有人在,因為這個日子和平常的日子沒有兩樣,因為父親忙著做學問母親忙著社交……因為她一向在林家的標準之外。
她輕輕再咬一口蛋糕,有一點自憐,但沒有多餘的眼淚。她只容許自己放縱或者頹廢消沉這一晚,太陽一升起,新的日子開始,她又會是生氣勃勃嶄新的一個女孩。
可是今晚,二十歲哪,她想學學柔弱的少女做做夢,說說愁。蠟燭還插在小蛋糕上,蛋糕兩頭都各缺了一角。林如是吹熄蠟燭,接著想許願,卻瞪著焦黑的蕊心想半天,最後她狠狠咬了蛋糕一口,大聲的說:“好吧!乾脆來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你想跟誰談轟轟烈烈的戀愛?”陸晉平似笑非笑的嗓音自她背後響起。
林如是像踩到老鼠一樣跳了起來,她臉紅回頭,嘴角還黏著蛋糕屑。她說:
“你不要像賊一樣鬼鬼祟祟的好不好?”
“誰鬼鬼祟祟了?”陸晉平不以為忤。“是你鬼鬼祟祟躲在這裡擋住我的路,可不是我吃飽閒著來這裡嚇你。”
“那麼多路你不好走,偏偏選這一條!”林如是沒好氣的說,她重新坐下,把蠟燭拔掉,一口一口吃著蛋糕。
“可不可以分我一些?我中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忙壞了!”陸晉平在她身旁坐下,手上的書隨便往一邊擺著。
“可是……這都沾了我的口水……”
“沒關係,反正我們都接過吻了。你的口水我也吃得夠多了。”陸晉平自動地把蛋糕取去,沒兩口就吃得乾乾淨淨。
他吃完就往草地一躺,閉著眼休息,看起來像是真的很累的樣子。
“喂!陸——陸晉平!”林如是推推他。
陸晉平以手當枕,雙手盤在腦後,像是要睡著了。
“喂,陸晉平,你別躺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林如是再次推他。
“怕我感冒就溫暖我,我喜歡肉體的溫度。”陸晉平伸手將林如是拉入懷裡。
“你這個人真是惡劣。”林如是趴在陸晉平的懷裡,瞪著他眼睛說:“那些人都被你的外表騙了,糊裡胡塗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聽好,小鬼,”陸晉平說:“我是大學教授,在我研究學問教導學生時,我有那個責任和義務以最嚴肅的心情對待;這是我對我自己的負責,也是對學生負責。這種‘道貌岸然’是我對研究學問的態度,沒有什麼不對。但走下了講臺,走出課堂,我就是我,我有自己的生活與愛好。再說,我是個成熟的男人,喜歡肉體的感覺有什麼不對?”
“但你沒必要說得那麼露——咦——坦白。”林如是皺著眉。陸晉平說的道理其實她懂,她只是礙著少女的含蓄矜持,受不了他什麼都要攤開來說得一清二楚的透徹。
“那我不用說的,直接用做的。”他摟緊林如是親吻著她。只是好長好久的一個吻。
林如是又像上次一樣,頭腦昏昏沉沉的。她聽著陸晉平的心跳,二十下才抬起頭。“
“你若敢再對我這樣,我就含粒毒藥毒死你!”林如是用兇巴巴的口氣說:
“這姿勢難看死了,快放開我!”
“你不是想談轟轟烈烈的戀愛嗎?氣氛這麼好,正適合談情說愛;如果談不成,也可當作練習。”
“我才不想和你練習!”林如是的臉又紅了一紅。她母親的警告她可沒忘記。
“你不跟我也不行了!我們已經接過好幾次的吻,你已經不純潔了。”陸晉平伸手比比她的嘴唇,開了一句玩笑。
“照你這麼說,那些影視明星不就得和每個接吻共戲的男人都結婚,嫁來嫁去,嫁個沒完。”林如是沒被陸晉平的玩笑唬倒。
“我可沒這麼說。”陸晉平笑笑地,將她摟近了說:“你想嫁給我?”
“你慢慢做夢吧!”
林如是瞪了陸晉平一眼,語氣相當不客氣。但兩人在夜裡這樣摟抱在草地上,感覺卻像在打情罵俏。
其實林如是很容易就可以起身,只是趴偎在陸晉平懷裡久了,她竟然有些捨不得那感覺。她覺得訕訕的,稍微用力一掙,坐了起來。
“你真忍心!剝去我最喜愛的溫度,連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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