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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不及明亮的月亮,還且孤零零地一顆或者兩顆,但它總是在發它微弱的光,帶給人世光亮。尤其是當那一顆星星會變成一顆心,一顆垂憐我的被隔絕的心的知己,我該後悔想這麼多吧。
但是愛不會有錯。愛情也沒有錯。她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只是這一顆曾躍動不安的心和它遭遇莫名抑制後的頑固態度,和像失戀的人愛愈深,痛愈深一樣的不甘願不嘵理的偏執心靈。
一把摺疊新傘
我一向不是一個愛惜雨傘的人。以前一開始,是因為人小且頑皮,不懂事亦不懂得愛惜雨傘和其他對生活有用的東西,漸漸人長大的時候,本該懂得一點生活的經驗的東西,懂得好好“對待”雨傘,或者至少該學習學習同齡男女生的“細緻”品格,在雨天使用好一把雨傘,(不至於隨時損壞雨傘而需要更換。)但那時的心思全不在這上面。我肯定也想過,要對生活細緻一點,要幽雅地“俗”一點,可人畢竟是疏忽過來了,再說什麼也無益。而“疏忽過來”的這人當然會記住“疏忽”之外的所有事件,他同時不能忘記的是:越是“大的疏忽”,越易在某個細節上被人意識過來,喚會重新地審視或認知。
通常呢,“大的疏忽”真的是太大的疏忽,它們總在悠久的時光中靜靜堆積而不輕易被人挖掘。譬如說年輕的我,整天浮躁著,不知前程地苦悶著寂寞著,踩著秒鐘一步一步獨行,其餘的一概不知不想。而當有一天,天現躁日,我的那把舊摺疊雨傘又壞了,在心情十分鬱悶的情況下,便上街去瞎逛。我在《白天意料的路》(一首胡謅的詩)中這樣寫道:“不知所歸,我上街走時買了一把摺疊雨傘/在無聲風雨吹打得我沉默無己之後/摺疊新傘銘牌上的江南女子微撐著傘/看著羞澀的她,好像看到一條從黑到白的路……”——“從黑到白的路”並不見得就看得出來,但那把買回的摺疊新傘,或那張小小的銘牌,是容易看到且看得透的。
傘的質量還好。只顏色暗淡了點,防紫外線的灰藍色。(我買東西一般不挑剔的。)牌子並不響,總之是我以前從沒聽說過的。產地是杭州——這無疑問。中國的雨傘,大多產自位於江南的杭州——至於價格,僅僅13塊。雨傘銘牌上的圖片是一個穿著、打扮都素雅的年輕女子微笑著撐一把白色的雨傘。但側著頭恰到好處的微笑(露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並沒帶給她影響力和吸引力。她還是如雨傘的“品牌”一樣,不為人見或者見過便忘。(美女麼?當然……這世上的美女實在太多,尤其當你把她的美當作欣賞的東西來欣賞的時候,你的感覺會出現一點點小小的錯覺。)
買過了雨傘,這新傘上的她就屬於我。在這以後,在稍長的一段時間內,我想我決不會再那麼庸俗地認為她。(我一向是一個自然地疏忽俗事的人)——我會怎麼想她?
——她倒是帶給我認識與認知,對我的“最大的疏忽”本身。我可以長時間大膽地凝視她,再感覺出她的“活躍”,感覺到她的羞澀,羞赧中帶點畏懼、小心,感覺她只是在她身後的小區綠蔭道上暫時佇立,最終她還要繼續優雅地行走……我也可以在一個晴朗的漫長的下午,從午後一直到晚上的時間,拋開她不去看她,只想在僻靜的街道獨自逛一個下午。
我想去僻靜的街上,“瘋”一個下午,要是下半天的時間允許的話。
用閒逛的時間,在安靜的陽光裡,我想找回某些自己過去的東西,它們不一定是完整的記憶,可能只是我從那張銘牌上的她身上看出來的我的部分疏忽——好似驕陽下那茂葉間的雜碎影兒一樣的疏忽,班駁,模糊,隨風搖曳。
那許多個下午,相同漫長時光的下午,我活在“最慘的高中”。——人是不自由或自由的。因為學業,因為現實條件,因為這個人和我的“不好際遇”,我一個人某一次竟天真地想要寫作,想寫出東西。可寫什麼東西呢?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些繁忙生活的間隙或者過後,我一個人在下午的郊區街道上瞎逛。那是三月小城安靜的郊區,距離學校很近。一有時間,我就逃出來在街上走,踩著溫暖的陽光投給自己的影子,腦中反覆想的竟是寫作的那一回事。幾年後,時間給我留有清晰記憶的寫作東西只有一篇叫做《憂鬱的邊園》的短文。——而它寫的其實是學校裡面的一個小園與我的點滴之事。
在《白天意料的路》中並沒有這方面的表達。而有的表達主要是“我的舊夢江南”,和“她(照片上的撐傘女子)就是那個江南夢想”。說起來也怪,我竟從她身上看出我曾經的所想——所有想的。我想,僅僅因為撐傘的她是一個江南的女的,而讓我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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