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仵作(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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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哀聲一片,夜深人靜時,唯有靈前的白燭和燒紙的火盆發出微弱的亮光。
徐晚棠跪在靈前,沉默的將手中的紙錢一張張投到盆中。
看著白紙在火中被燒的焦黑,燃起的煙霧散發著焦灼的氣味,實在算不上好聞。
除了身懷有孕,被迫回房休息的鬱司晨外,徐家六個孫媳都在這裡。
儘管人多,可靈堂還是安靜的可怕。
涼風吹動白布條發出的細碎聲響,和火盆裡時不時的輕微爆破聲,在此時顯得格外明顯。
與慘淡的鎮國公府相比,此時的靖王府中,美酒佳餚,歌舞昇平。
幾個醉酒的大臣,懷中還摟著美豔舞姬,笑鬧聲不絕於耳。
首座上的男子年紀三旬過半,依舊俊美非常。
劍眉星目,鼻樑高挺,歲月不僅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反倒是讓他多了幾分沉穩。
那是歲月和光陰一道打磨出來的風情,一顰一笑都散發著青年人所沒有的美好。
男子俊逸的身形包裹在暗紫色長袍之下,手中拿著銀製酒杯,神情慵懶的倚靠站在座椅上,目光巡檢似的掃過場中醜態盡出的眾人。
他的目光銳利的像是刀一般,可惜場中人喝的太醉,無一察覺到異樣。
其中一名舞姬在掙脫某位大人的糾纏時,抬起了頭,不巧正和他的眼神撞上。
一瞬間的功夫,舞姬感覺自己好似停了幾下,冷汗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所幸,他很快就移開了眼神,不然舞姬覺得自己今日怕是要活活嚇死在這靖王府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靠近,走到男子的身後;“王爺,事情都安排好了。”
被喚作王爺的人,正是當今陛下的親叔叔,靖王梁訓。
梁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語氣冰冷說道:“沒留下什麼馬腳吧。”
黑衣人頭低了幾分:“沒有,屬下都處理乾淨了。”
“如此最好,下去吧。”梁訓擺了擺手,讓人退下。
黑衣人是梁訓的隨身暗衛,名喚鬼面。
鬼面來去匆匆,這麼一個小插曲愣是沒幾個人注意到。
宴席散去,梁訓本要回房休息。
走到岔道口時,腳步一轉,往尋音閣的方向走去。
夜深人靜,尋音閣的主人早已睡下。
梁訓放輕動作推門而入,本欲上前看看,又擔心自己身上酒味太重,燻著床上那人,只敢遠遠看上一眼。
最終什麼也沒做,轉身離開。
梁訓不知曉的是,床上那人在他離開後,緊閉的雙眼就睜看開來,眼中毫無睡意。
……
鎮國公徐典及徐家七子屍身還在叛軍手裡,說是出殯出的也是生前戰袍。
安放八具戰衣的棺槨從鎮國公府抬出,京城中百姓自發穿著麻布素衣前來為國公送行。
為首的徐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人群中,一個較為年長的白髮老者站了出來:“老夫人,我等皆受過國公爺的庇護,今日不請自來送老國公一程,還望夫人見諒。”
徐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多謝諸位掛念,老身再次替國公爺謝過諸位。”
不知人群中哪位婦人先開了哭聲,沒過一會兒府外哭聲一片。
“夫人節哀,我們絕不相信徐將軍會叛國,徐家忠勇,我等心中有數,不是奸人隨便一句汙衊就可以詆譭的。”
“夫人,我們都相信將軍!”
人群中一言我一語的聲源,讓這段時間沉浸在悲傷中的徐家人感到一陣暖意。
徐老夫人率領徐家一眾女眷鄭重拜謝百姓,感念他們如此堅信徐家。
棺槨出門,青壯年百姓上前幫忙扶棺,一時間長安城內哭聲不斷,沉浸在悲傷之中。
更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太康新帝梁聞身扎白布,到場為老國公送行。
親眼目睹這一切,梁聞深刻體會到徐家於百姓,於整個太康王朝意味著什麼。
喪事結束,徐老夫人與新帝辭行。
梁聞眉頭緊皺,心有不忍:“老夫人,您……”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梁聞能給徐家最好的安排。
徐老夫人看著他:“陛下,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朝堂事雜,還望陛下多多保重身體。”
梁聞覺得喉嚨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