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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筍柱上的燭火搖擺不已,彷彿比往日要明亮數倍。
痴兒紅著臉,端著空酒碗道:“你的話,我都記……下了,這出谷的路怎麼……麼走!”
“真……的?”
“真的。”白髮老人點點頭。
白髮老人板起臉,兩道閃亮的精芒射向痴兒。
白髮老人緩緩站起身,雙掌一擊。
裡洞走出了忠福。白髮老人沒說話,卻呶了呶嘴。
忠福立即將石桌上的碗筷推到一旁,把手中不包袱擱在桌上開啟。
白髮老人左手抓起刀鞘。右手握住短刀刀柄。身形徽側。
但他沒有拔刀,眼光像利刃似地投向了忠福。忠福垂手小心翼翼地道:“主麼有命,任何人不準碰這把刀,屬下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以身試法。”
“是。”忠福把小包袱紮好,搭在肩上,然後彎腰抱起了痴。
寂寞江湖必將掀起驚濤駭浪!
以後事情的發展是否能像現在這樣順利?忠福從石筍暗洞門走入。
白髮老人抬起頭:“他走了?”
忠福頓了頓,繼續道:“屬下已按主公吩咐,在他天靈頂上貼了個迷魂餅,在到達鹿子村前他決不會醒過來。”
白髮老人冷冷地堵住了的話:“把瘋婆子放了,照我的話去做。”
“是。”忠福垂首領命,但嘴裡仍輕聲咕喀著,“瘋婆子是他的娘,萬一……!”
忠福豎起耳朵,用心聆聽。
忠福毛骨悚然,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殘酷的白髮老人!時近黃昏,天際殘霞欲散,奇異的折射彩光,將大漠的黃,沙地染得絢麗的多彩。
“兒子!我的兒子……”
一條躍出後,緊接著又是一條。
紅狼擺動著修長而有力地後肢,悄無聲息地在沙地裡疾奔。它們的方向也是落日。
紅狼微昂著頭,渾身赤焰如火的紅毛輕輕飄起,猶似射向落日的利箭。
紅狼的眼裡露出了兇殘與貪婪的光芒。
原來它們追逐的目標不是落日,而是瘋婆子!她把落日當成了她的兒子。
一條紅狼突地高高躍起,撲到瘋婆子身子,前爪搭上了瘋婆子的雙肩,尖嘴裡鋒利的齒伸到了瘋婆子脖子旁。
紅狼見獵物居然掙脫出爪,不覺急了,降叫一聲,猛撲過去!
“蓬!”紅狼身子如斷線的風箏往後倒飛,空中灑下一線血雨。瘋婆子好掌力!
血腥氣味在空中漫開。
悽絕的號叫,應和著悸人的怪吼。
兩條紅狼萎倒在瘋婆子腳下,但她雙臂也被撕裂兩條近尺長的血口。血濺肉飛,人吼狼哆。
紅狼毗牙例嘴,利爪齊下。
瘋婆子又被紅狼咬了五六口,她渾身是血,受傷多處,實已無力再與這群兇狠的“狼中強盜”博鬥下去。
紅狼先是一徵,接著一齊搖著頭,向已放棄了抵抗的瘋婆子張嘴咬去。天空突然一黑。
紅狼驚懼紛紛昂起了頭。
鐵鷹左翅一拍,頭狼腦袋在空中進出了血花,身子隨即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餘的紅狼見狀,立即四散奔逃。起風了。
漫天的黃少將落日最後一點餘輝蔽住,天地間一片昏暗。
第四章 鹿子村主夫婦
任焉夢揉揉眼睛霍地坐了起來。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努力思索、回憶,可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覺得奇怪,是誰會將東西遺忘在這裡?
他咧著嘴,一連眨巴了幾次眼皮,終於弄清楚了這小包袱是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他紮好包袱,背到肩上,站起身來。東側有一座青山,叢場裡縷縷炊煙飄出。
任焉夢聳聳肩,大步向青山墩走去。
場口突出兩側兩個小土包,土包上聳拉著兩塊尖尖的像鹿角的岩石,使得整個山場很像只鹿頭。
鹿子村,文雅而貼切的村名。任焉夢從石橋上走過。
這裡原叫沙石黝,十八前還是一片荒涼的黃沙石地。
二十多年後,一個叫胡大鵬的駝背老頭,帶著妻子徐潔玉——原沙石黝鹿子村的女人,回到了這裡,他們僱人在場口外植上了樹林,並從十里外的青山裡引來了溪水,十年後,沙石場變成了青草坡。這裡已是山青水綠,一派生機。
徐茂公的後嗣,沙石場原有的居民聞訊,紛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