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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信一直在動。它原本悄無聲息地執行,但2000年從日曆上掀過之後,它弄得動靜越來越大,到了最後開始隆隆作響。與此同時,周厚健和於淑珉,兩個擴音喇叭般的調門越來越高,看得出歲月對他們足夠仁慈,使他們厚積薄發有足夠力氣,喊出振奮人心的口號。
“8年時間,這個企業已經帶上了很多我個人的特點,比如保守,這會成為企業發展的桎梏。”2000年年底,在江西路11號,周厚健感慨地說。半年後,當海信與榮事達公司在2001年6月19日宣佈戰略結盟時,於淑珉則頗有深意地說:“無論你願不願接受,洗牌已經開始。”
那一天是戰嘉瑾他們抵達上海的第二天。
那一天的行動,是進入白色家電領域僅4年的海信集團雄心勃勃的一部分,也是周厚健在音樂廣場靜坐沉思、於淑珉在東海路胡思亂想的結果。《南方週末》把這種雄心勃勃的結果稱為“加速計劃”。它說:
這家一貫以“保守的財務”著稱的企業在2001年開始突然發力,一系列規模巨大的土建和裝置投資已經迅速完成,其資訊產業集團即將於今年7月掛牌成立,CDMA專案將在年內投入運營,而與榮事達的結盟僅是其向全系列家電產品擴張的第一步。
海信突圍的模式,總會給新聞界提供話題。關於那年夏天與榮事達的結盟,於淑珉後來說:“我們的原則是平等互利、優勢互補、資源共享、戰略雙贏,不是誰吃誰,更不是吃‘休克魚’。”
事實上,與榮事達的合作並不十分成功。半年過後,有一天海信發現,“聯盟”生產的冰箱價格高得離譜。他們核算成本,然後嘆息。接下來便有人懷疑,榮事達同時在為海信的競爭對手生產,而貼有“榮事達”標誌的冰箱,價格要遠低於海信。
儘管周厚健並不相信這種傳言,但他還是要尋找其他合作伙伴。他從不在一棵樹上吊死,所以在與榮事達“結盟”一年後,海信“吞併”了北京雪花。
周厚健野心勃勃,卻又含蓄地表達意願說:“實際上,每一個企業都不想落後,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企業都希望自己做行業的領頭羊,即使是第二名,相對於第一還是落後,我們的目標是在3年時間內,透過我們的努力,能夠排在行業的前列。”
就在戰嘉瑾他們抵達上海的那個夏天,突然發力形成的系列土建和裝置投資已經完成。海信的製造部門要搬進一個投資數十億建成的資訊產業園,總部則要搬進緊挨著海岸線的海信大廈,CDMA專案年底的時候投入運營,周厚健頗為豪邁地宣告“3C格局已經初步具備”。
但他並不滿意,有一次他告訴身邊的人:“速度還不夠快,尤其是在IT和通訊領域,因此海信要加速。”他用一個有利於宣傳的詞彙——“加速”,替代了一個悲壯的“突圍”。他試圖透過產業重整來完成他的“加速計劃”。
事實上,戰嘉瑾他們在上海的行動也是海信“加速計劃”的一部分。與“加速計劃”的其他部分不同,上海的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一切又都可能以零結束。
戰嘉瑾他們不希望以零結束,這迫使他們付出更多的心血。他們還年輕,在這個沒有英雄卻又梟雄紛爭的時代裡,他們要為自己圓一個“英雄夢”。現在,正是一個他們建功立業的絕好機會。
就在青島與上海調研、報告、討論、爭吵“做什麼”的時候,戰嘉瑾他們開始確定自己的開發流程。這不再是一個“做什麼”的問題,而是一個“怎麼做”的問題了。
與“做什麼”相比,“怎麼做”是一個“斯芬克斯之迷”,不光是海信,整個中國企業在電視晶片設計方面都毫無技術積累,更談不上成熟的設計理念和開發流程。
一切真的要從零開始了。
“因為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集團領導並沒有給我們設定必須達到的目標,也沒有給我們太多壓力。我還記得當時周厚健董事長說晶片是海信核心技術研發的‘試驗田’,即便不能成功,這種探索和積累都是有益的。”戰嘉瑾說。
儘管如此,但戰嘉瑾他們並沒有因為青島的寬容而稍有懈怠。他們開始如飢似渴地從書本和一些交流、培訓中汲取著有關晶片的“設計方法學”理論和知識。這群年輕人迫切希望證明自己,迫切希望實現自己內心的“英雄夢”。
“剛開始,我們連起碼的設計流程也沒有,不知道一個積體電路板上幾百萬、上千萬的電晶體該各自安排在哪個位置?除了與一些國外企業交流、借鑑它們的先進經驗外,還有就是從書本中汲取相關理論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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