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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討論,無須答辯,自然明朗。所有的謾罵與汙衊,並沒有傷害著了我什麼。”相信此時將要離開《平明》副刊的梁實秋是懷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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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歡迎梁實秋來”(1)
梁實秋在重慶時,教科書編委會的同事李清悚曾寫詩一首為梁賀壽,詩中有云“奉使長安問鬥鼠,再生新月照函崤。歸來十萬平邊策,莫使先生臥峽坳”。詩中“奉使長安”、“平邊策”等讚語,敘述的其實是梁實秋作為參議員的一次勞軍行。
1938年7月,國民參政會在漢口成立。梁實秋被推選為參政員,連續四屆,一直到抗戰勝利為止。1940年1月,身居重慶北碚的梁實秋接到國民參政會秘書處通知,要求他參加“國民參政會華北慰勞視察團”。接到通知後,梁實秋猶豫再三,最終決定參加。對於參加的原因,梁實秋回憶說:“我自抗戰以來,隻身南下,輾轉入川,所謂共赴國難只是虛有其名,實際上是蟄居後方徒耗食糧,真正的是無補時艱,如今有機會到華北前線巡視一遭,至少可以看看華北一帶軍民的實際情況,可以增長見聞,總是有益之事,所以我終於接受了這一指派。”
梁實秋一行的首站是西安。時駐西安的是第一戰區的副司令長官胡宗南。第一戰區名為前線戰區,其實並未與日軍直接作戰。胡宗南擁兵數十萬,裝備精良,但其軍事部署卻是針對陝北邊區。對於抗戰時期國共兩黨之間的軍事衝突,梁實秋也時有耳聞,因而,梁實秋似乎對胡宗南的印象不是很佳,對於胡部消極抗戰的態度,梁實秋也頗有微辭,他當時就曾撰文說:“聽說胡的部隊是中央軍隊最精銳的一部分,裝備也特別精良,我們很想能瞻仰他的風采。我從他的左右及部下的口裡聽說,胡將軍很有辦法,‘只要中央令下,幾日內即可收復陝北’,對於這樣的豪語,我們自然只有欽佩。”聯絡梁實秋歷來的文風以及當時的政治背景,其中所謂“瞻仰”、“豪語”、“欽佩”等詞語無疑是別有一番意味的。梁實秋向為溫柔敦厚之人,為文亦不辛辣偏激,對不平事皆只點到為止。此處對胡宗南的評價他也語焉不詳,但孔子之春秋筆法他卻用的是入木三分。
按照預定計劃,梁實秋一行本應有延安之行。就梁實秋個人而言,“我最感興趣的是我們預定的延安之行。延安是個神秘的地方,有人視為不堪一擊的一個窟穴,也有人視為‘聖地’,更有些多事的外國記者為之渲染……我個人更想親自看看共產黨控制下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在與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聯絡以後,梁實秋等接到重慶轉來的毛澤東致參政會電,電文雲:“國民參政會華北慰勞視察團前來訪問延安,甚表歡迎,惟該團有青年黨之餘家菊及擁汪主和在參政會與共產黨參政員發生激烈衝突之梁實秋,本處不表歡迎。如果必欲前來,當饗以本地特產之高粱酒與小米飯。”接到電文後,梁實秋感到很是困惑,“我不知道延安為什麼歡迎青年黨的左舜生(按:###立場)不歡迎餘家菊。中國軍隊在黃泛區抗敵至於我,在參政會和共產黨參議員發生激辯的事是有的,至於‘擁汪主和’則真不知從何談起”。為此,梁實秋感到悻悻然,他抒發自己的苦悶說:“汪之叛國出走,事出突然,出走之前並無主和之說,更沒有任何人擁汪之可能。”接到重慶的指示之後,梁實秋一行決定放棄延安之行,對此梁實秋回憶說:“對於我個人來說,是很大的損失,因為我不能親眼看看那一邊的實在情況。”又說:“我因此而沒有去瞻仰延安的機會,當時倒是覺得很可惜的。”
曾有一位朋友寫詩贈梁實秋,詩中有句雲:“黑頭參政曾書策,為問蒼生蘇息無?”誠如斯言,梁實秋此次前方之行,深入民間,真正體驗到了民間疾苦。梁實秋一再感慨“軍民疾苦,慘不忍言”。離開西安,在黃河渡口茅津渡,梁實秋深切地領略到了奇特的北國風光:橫垣眼前的黃河,有如一條巨龍,洶湧澎湃,黃沙彌漫,驚濤拍岸,其聲淒厲。而湧上樑實秋心頭的除了一種神聖的悲劇感之外,還有的就是對天下蒼生的掛念。深入民間,梁實秋看到的是在黃河決堤之後(國民政府在花園口決黃河之水以抗日軍)民不聊生,廣大民眾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的慘狀,他感慨地說:“(決堤黃河)在戰略上講,這是絕對正確的措施。在執行的時候,是否盡了最大的努力以期減少這一地區人民的生命財產的損失,是否盡了最大的努力以安撫流亡,那是另一問題。”而在黃河渡口,給梁實秋印象最深的是黃河古道上零落的傷兵,張自忠像“最令人難忘的景象是匍匐在黃土道上的零零落落的傷兵……傷兵臉上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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