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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

“公主原來竟是妖孽所殺！”

皇帝也是大驚，他忙從座椅上站立，就著周遭的侍衛大吼：“還不快逮住妖物！”

可憐於凰已經沒有氣力，本就遭受百般折磨，現在拼盡力量化為凰身趕來救傅嬰，已是無力再做多餘的掙扎。

小鳳凰奄奄一息地垂在書生腿上，兩行眼淚從滿是血汙的臉上滑落，衝出了兩條白淨的痕跡。

她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喜歡我的……若不是喜歡我，你定不會替我頂罪……”

書生沉默了一瞬，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澤。

他問：“你就這麼喜歡我？”

“我喜歡你呀……你一直知道的……”小鳳凰吃力地牽起笑容，兩眼彎彎，漆黑的瞳仁裡閃爍著淚光。

她等等，也等不到書生的任何回應，更沒有溫和的哪怕一下的安撫。是書生太倦了嗎？所以來抬手摸摸她的發的力氣也沒了？一定是的，這般勞苦，不是書生這體質可以受得住的……

迷迷糊糊得就要睡去的於凰伸手勾住傅嬰的脖頸，喃喃道：“你快跑，丟下我就可以了。我不會死的……你快跑……”

傅嬰冰冷的手指輕輕撫上於凰的眼角，拭去她不斷掉落的眼淚。語氣溫柔憐惜道：“可是你……殺了公主？”

沒有一點防備的於凰試圖搖頭，但是腰間感受到一股大力，原來是傅嬰緊緊摟住她，在她耳邊道：“阿凰，你知道的，現在不承認只會更加糟糕。”

於凰耳裡只聽得見傅嬰的聲音，他說什麼她都只會認，聽著他溫柔得叫人哭泣的聲音，她也就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

“這樣啊……”傅嬰眼角還凝著些許笑意，臉上的繾綣還未散去，他整個人便已緩緩站起身，面對著迎面而來的眾位禁衛軍，他躬身朝端居座椅上的皇帝鞠身。

朗聲道：“稟皇上，妖孽於凰已認罪。”

第二十二章　無情

我知我對你有意，卻不知你對我無情。

——

“疼……”

於凰感到渾身彷彿被卸了力道，之前在牢房裡遭受酷刑的傷口還在尖銳著叫囂著存在感，舊痛又添新傷，現下竟痛得難以動彈。

眼皮上彷彿沾著已經乾涸的血液，顫了顫眼皮，竟一時沒有睜開眼睛。等到光線映入眼球，卻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個粗壯木柱上。

木柱下面擺滿了柴火，饒是於凰再不諳世事也知道自己即將要迎來的命運。

她勉力向周圍看見，沒有看到傅嬰的身影，心中微微放下。想來是已經逃跑了。

可是皇帝的話下一刻就打碎她的幻想：“傅愛卿已將你招供的事情稟告於朕，現在妖物，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稟告？

我何曾……

於凰瞳孔一縮，長大嘴巴，痛苦地從嘶啞的嗓子裡擠出幾個字：“我不是妖物。我沒有殺死她。”

“已經招認了，還敢抵賴！”皇帝冷哼一聲，眸中閃過一道微光，揚手便命令道，“行火刑！”

“不……”於凰掙脫不得，只好眼睜睜看著旁邊守衛的幾個侍衛在柴火上點上火把。

剎那間就是火光沖天，煙燻撲鼻。已經紅腫的眼睛還是被刺激得流下眼淚。於凰嘶聲高喊著：“我不是妖物！我要見傅嬰！我要見見他！”

小鳳凰的掙扎沒有一點用處，她就算是嘶破了喉嚨，站在外面的也只是一群冷眼旁觀的看客。官員們冷冷瞧著，圍繞著刑場外面的百姓也冷冷瞧著，更有皆大歡喜者大力拍打著雙手，直呼“誅殺妖物，上天庇佑”！

於凰眼淚在臉上不斷沖刷著痕跡，她張口拼命嘶喊著：“讓我見傅嬰——讓我見見傅嬰！”

“求求你們——叫我見見傅嬰——”

“嗚嗚嗚……傅嬰呢？為什麼……為什麼……叫我見見他——”

她嘶聲力竭的嘶吼沒有一點用處，反倒是周身的火焰越來越熾熱，漸漸有火舌竄上來，直撲她面門。

“咳咳咳……”

她不停咳嗽著。

終於，在不斷地期盼中，從刑場外邊慢慢進入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錦衣官服，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模樣，面白如瓷的翩翩公子踏入這血腥泥沼，似有云霧縹緲的黑眸從於凰身上掠過，若即若離，卻叫於凰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

“書生……”於凰嘴角牽起一絲笑意，可是下一瞬這絲笑意便陡然凝滯。

因為，從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