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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于謙那為國而忘家,公而忘私的精神,和那樣謙恭禮讓的風度,使一晌來染傲不群的駱中明感化過來了。
儘管駱中明是那樣心急,但從杭州到北京這一段路程卻也不近,好容易趕到北京的時候卻恰好是年底,駱中明本意是立刻就到于謙的寓所去,可是一想,年底人家正是忙碌的時候,怎好意思去打擾,倒不如等到新年初一他老人家上朝賀祝回來之後再去拜年,比較適宜,橫豎不急在這一天,所以就在於府附近找到一家整潔的客棧住下來,明天到於府去賀祝新年也要方便些,駱中明自以為這是十全十美的打算,那知人算不如天算,幾乎使他遺恨終天呢大年初一的早晨,約莫是寅時光景,京師的爆竹已響遍了每一個角落,有官有職的人,急忙穿好朝服用他們的交通工具趕往午門,以恭祝郡王景泰萬壽無輯,于謙是當朝的一品大員當然也不例外,文武百官鵠立在午門外沒有好久,就見到一隊一隊的御林軍,開來午門外警戒起來,再向金殿偷窺,又見那些錦衣衛一對一對都站立在階堤兩旁,甚至於有幾個已站到金殿的四角,這種情形是歷年來所沒有的,大家心裡起了一陣言語,但時間並不容許他們仔細去想,“邦!”一聲雲板,百官都魚貫上了金階,“邦!邦!”二聲雲板,百官都各按照他們的官階次序站好,手上執著朝易,拱著背,等候皇帝升殿,好得三呼“萬歲”了。
半晌,雲板“邦!邦!邦!”三晌了,百官由禮卿領導跪拜高呼,剛剛高呼完畢,殿上忽然傳旨“傳兵部尚書于謙上殿”,這一來不但于謙奇怪,連到文武百官都覺得奇怪,不禁偷偷抬頭向金殿上聖一下,這一望卸使得於謙和百官們目瞪口呆。
原來金殿上生的那裡是什麼景泰皇帝,現在坐在金椅上的竟是已經遜了位的英宗,這時候拱立在金階的百官們不禁起了一陣輕輕騷動,同時彼此也知道是什麼一同事了,這時,于謙已經緩步登上金階,進入金殿,一聲不響地,跪在金變座前,“于謙!你知罪嗎?”皇帝這樣問著,于謙到底不失為一個正義之土,立刻站起來又一躺到地說:“微臣何罪?”
英宗大喝一聲說:“你還不自知罪嗎?擁立景帝就是叛逆,還敢說無罪?”頓了一頓就叱錦衣衛拿下,錦衣衛虎狼似的就要動手,這時朝階下一聲高呼“慢著”!接著一個大臣不待宣召湧上了金殿,錦衣衛雖然兇猛但見到這個人後,倒不敢立刻逮捕于謙了,英宗斜視一眼,不容分說又叫“連王文也拿下”!原來後來上殿這個大臣是大學士王文,百官聽到連王文也要拿下,不禁相顧失色,還有誰敢替他們兩人抗辯?
原來這一件“奪門”事件,是內侍曹吉祥連絡奸臣徐程、石亨,御史蕭惟楨,都督張軒等人的預謀:他們利用鄂王景泰久病,而趁機擁起英宗復辟。
在滿朝文武百官裡,曹吉祥最怕的就是大學士王文和兵部尚書于謙兩人,他原也知道這兩人都是忠臣,但是他不殺害這些忠臣,則他這一派奸黨就無法立足,而要害這些忠臣就必須藉英宗的力量;他老早就看出年紀輕輕的英宗,是不甘寂寞的,所以儘量挑撥英宗對景地的不滿,果然英宗就被這些宦官奸臣利用了。
最使曹吉祥可怕的,還是于謙,因為于謙在英宗歸國的時候,就把挾持英宗御駕親往的王振斬了,而曹吉祥正是王振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他認為一旦被于謙發覺他和王振的關係,那末于謙必定會向景泰皇帝報告,而他這一批奸黨都有性命的危險,不如先發制人繞是上策,因此,多少忠臣義士被犧牲、被滅族。
路中明睡在客棧被一陣爆竹的聲音鬧醒了,這一陣陣爆竹聲音引起了他很多遐思,在往日,他也要隨著這爆竹聲音忽忙地到午門去鵠立等候皇帝上廟,但是現在他卻是天不管地不管在旅社中高枕無憂,心理又是一陣輕鬆舒適,但這舒適的情緒並沒有保持好久,他聽到熱鬧的爆竹聲中,似乎還來著兵馬奔跑的足部莉蹄聲,他意識到有不平凡的事件要發生了,過了一會,他果然聽到他住的這條衝道上,一陣急促的兵馬步伐向外急走,而且還來著吆喝禁止別人開門的聲音。
駱中明的武功本來不錯,倘輕輕開了窗門,一個“燕子穿雲”上了屋面,悄悄地伸出頭從屋脊往街上一看,他的心不禁上上地跳動起來,原來接近於謙的官邸那段街道上,黑壓壓地擠滿了官兵,個個都已經弓上弦刀出銷在看守著每一家門口。
駱中明起程北上時,所耽憂的事件,終於展現在他的眼前了,“到底是那一家出了事了?”他雖然面臨這個現實,但仍然不相信是於兵部的家遭到橫禍,他知道於兵部正是景泰皇帝倚重的人,縱然失勢,也不會一聲不響地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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