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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被御史羅通等人彈刻,說他的功勞簿記載不實,縣中明這時雖已升到正印將軍,刮破這一刻而降了下來,千都督也被剝奪了兵權,而出任那有職無權的兵部尚書。
經過這一次的突變,駱中明也知道官場險惡,並不是只憑著能力功勳就可以上達,必需要和權奸勾結,緩能夠有上達的機會了,但他跟隨了于都督五六年,又是于都督一手提拔的人,不但不能向權奸靠攏,而且自己那耿直的個性,也無法和那些小人為伍,與其留在官場冒著風險,倒不如嘯傲姻霞,悠遊歲月,自己從二十歲開始吃皇根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十年,自己無家室於女拖累,何必向群奸低頭,就像于都督那麼大的功勳,一心為國,他居住的地方甚至於不能遮風雨,這樣一個忠臣還要被打到冷宮褪去,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參將,豈不是隨時都要失掉性命的危險?
因此,立即上呈請辭,雖然於兵部再三挽留,請他為國盡力,但他辭以年老力衰,再不能側身行伍,去志已泱,千兵部只得由他,但仍再三叮囑,要他時常來家裡走動,當駱中明臨行的時候,於兵部家裡還特別為他置酒餞行;使駱中明更感激得涕淚滿衣襟,主客兩方都對朝政被宦官閣黨弄權…而諮曉良久。
駱中行拜別了於兵部離京之後,自感心地洞明“人生如寄,但此行的目的地,將在什麼地方呢?古話說:“葉落歸根土,人老同故鄉”,可是他離開家鄉的時節,父母已是亡故,瞭然一身,四十年來的戎馬控傭,根本就沒有時間同故鄉去,究竟故鄉的人事如何?當然要成了“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笑柄,雖然故鄉對他很是淡漠,但故鄉依然是先人廬墓的所在,同時也是小時活動的場所,那裡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可引起他無限的留連,都可以引起他無限的回憶和興趣,因此他第一步決心還是走向一別四十年的荊州。在荊州的故鄉住了個多月,掃廬墓,訪故交,撫摩一些兒時遊戲的事物之後,覺得又沒有什麼依戀,所謂“靜極思動”,又沿奢長江而下,通遊蘇杭,這時,他忽想起於兵部的故里就在杭州,現在既然到了杭州來,自然不能不前往拜訪一下,等到他找到兵部的故里時,卻是一片竹籬圍著矮矮約三間瓦屋,屋旁種些蔬菜,養些鵝雞,如果不是帶路的孩子告訴他說!
“於伯伯的家到了”,那麼誰也不信這簡陋的地方,就是當朝一品大員的住宅,雖然有帶路的小孩子告訴他,但他仍然懷疑是帶錯了路,他反問那小孩子“這就於尚書的家嗎”?
這時候,居中那間屋子“呀”的卡盤開啟門了,走出來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手裡面還拿著一卷書,很快地走到柴門來,那帶路的孩子指著駱中明對出來那位青年說:“於三哥,這位伯伯要找你們,我帶他來到了,他卻不信呢”
駱中明連忙對那青年一損,接著說:“請問臺端與於尚書于謙,是什麼稱呼?”
那青年連忙答禮並說:“於尚書是家伯,老先生來找家伯嗎?他還在京未回呢!”
駱中明把來意和身分關係說明了,那青年連忙開啟柴門讓縣中明同進屋子,並自我介紹,這時不由得駱中明不信了,他由那青年的口中知道那青年名叫於硫,是于謙的親侄,因為他伯父一家人都上了住所,所以就率領著一個蒼頭和一個遠房的兄弟住在於謙的家裡,原因是于謙房於早已陳舊欠修,僅能遮蔽風雨,于謙雖然曾握一方面的兵權,堂全國的兵符,但是居官清廉,毫無積蓄,不但不能添置田產,甚至於連祖先留下來的屋子,都沒有辦法加以整修,倒是族內兄弟和一些熱心的鄰人,大家出錢出力稍為修蔓起來,不然早就傾屯不堪了,於硫所以住到于謙家裡,也是代為照管的意思。
駱中明在杭州和於硫盤桓幾日之後,又覺得無事可做,深受到浪跡萍蹤的煩惱,心靈上似乎有了無盡的空虛,於是辭別了於硫,專程北上,在路上不斷地想到于謙的忠貞和廉潔,禮賢下士,對自己又是那樣關心,完全不把自己當做外人看待,即掌於硫來說吧,他知道自己是于謙的部屬之後,就伯伯長伯伯短地尊崇著自己,這一份修養工夫,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造就,可見人家的家教良好,養成了謙恭禮讓的習慣。
駱中明又想到自己,因為得不到升官,就脫離了宦海,不問國事,固然也是因為年老,但歷史上廉頗黃忠,豈不也是老將,尤其因為這而脫離了追隨十多年的長官,更覺心中不安,同時,目前朝內奸黨不少,這些奸黨如聯合起來對付于謙,萬一發生什麼不幸,豈不是使自己遺憾終身?他真是不敢再想下去,只有加緊趕上北京,能夠早一天見到于謙,縱然跟于謙當一名走卒也十分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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