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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已超出弓箭射程之外。
這時,駱中明才俯首看那舵手,才見他的心窩中了一箭,顯然是活不了,連忙叫出躲在船艙裡的船伕把舵,趁著風勢一直朝茫茫的大海急駛,那船隊掉得頭過來的時候,小船已超前二百多丈,原先迫在後面的那艘大船,卻被船隊轉頭時把它擋住了,這船隊尾追了一程,眼見無法追及,只得垂頭喪氣回去。
駱中明雖然脫離了官軍船隊追捕的危險,可是今後要往什麼地方去呢?好在船上水米還足夠幾天之用,只是督率船伕順風揚帆,漫無目的地聽天由命,在船上他拷問了柳平,才知道完全出於鄧全興的主意,他認為泉州的捕快力量不夠,如果請省垣發兵來圍捕,又怕宣揚起來反致被逃脫,鄧全興知道駱中明不懂得水功,所以定下這條“瞞天過海”計,使駱中明自動送上福州,那知仍然枉費心機,從拷問中,駱中明知道柳平也是泉州的捕目,今後自己行蹤萬不能給他知道,所以也把他殺了。
在大海中行船的第十天,那臨時舵手精神不繼,在轉換風帆時,被帆索刮到海里去了,船上就餘下老少三人趁著西北風一路南下,恰巧被今天的暴風颳飛了風帆,只得利用船板撥水前進,那知又遇到龍捲風,心中一急,不免就暈了過去,駱中明說完了這段經歷接著說:
“我們三人的命都是你老哥和這位朋友救起來的,今後你老哥要我做什麼,我也要賣命去做,”又指著於氏兄弟說:“但是兩個可憐的孩子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身擔著血海深仇,我已經是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候了,萬一有三長兩短,還要請老哥照顧照顧!”說到傷心的地方,也忍不住嗚咽起來。
王大伯把桌子一拍,半晌,站起來說:“駱參將!我今年也有五十八歲了,算起來你就是我的哥哥吧,我們這裡雖是些粗人,但就看不慣那衣冠禽獸的偽君子,駱參將總可放心住下來,不過最好把姓名都改了,只說是浙江的武師到廣東訪友,被暴風吹來本地,明天把船一燒,我再吩咐村人一聲,就萬無一失了,而且我們漁船出海,有時也會遭受到爪哇國的漁船欺負,倒需要成立一個武館,就請老哥教村中子弟練武,一方面也可以造就他倆小兄弟哩”。
駱中明一想,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就答應了,把名字改為王仲甫,兩小兄弟也改為“王述先”“王述明”,作為祖孫身份,第二天早上,王大伯帶王述先祖孫到祠堂和村眾會面,把成立武館事一說,博得全體一陣歡呼,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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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回魔海吞舟 述明獲至寶椰林演技 昆仲顯其能
向濤村本來有一所大祠堂,前後四進,當中都有個大天井,從第二進起,還另外有耳房,第三進祀的是海龍王,第四進祀的是開村的始祖,和歷代祖先;除了頭一進有房間之外,其餘各進正屋是不住人的,向濤村建這個大祠堂的目的,是平時作為堆置漁具的地方,有事的時侯,就作為村眾集會的場所,祠望前面植了畿株大葉枇杷樹,和畿株鳳凰木,雖然不會結果子,但是樹蔭下清涼異常,是公眾納涼之地,更是孩子們的天然樂園。
村民把祀堂裡的東西剩出來之後,王大伯著人打掃乾淨,把王仲甫祖孫三人,安置在後進的耳房裡,當王仲甫到耳房一看,卻見棹椅雖舊些,但衾枕用具全新,更是感佩異常,祖孫三人由王大伯帶著到村裡外各處走走,回到祠堂裡,看到一位頗瀟儷的青年,儒冠儒服從那畿株鳳凰木下很快地走過來,含笑地向王仲甫四人一揖,王仲甫趕忙還禮,又躲到那青年對王老伯說:“今天上午小侄才由縣裡回來,就聽到坤平對小侄說大伯義氣幹雲的這回事,我來這裡一看,才知道大伯樣樣都做得很周到,竟使我插不下手去,只好叫阿平過來供驅役。”又面對著王仲甫滿面笑容對王大伯說:“這位諒就是王老師父了,大伯要給我引見引見!”
王大伯笑著說:“沒有你們讀書人那不懂禮貌,人還站著哩,到裡面坐了再說吧!”雖然王大伯是笑著說,但那青年也不禁臉兒一紅,王仲甫連忙揖讓請他們一齊走進屋子裡。
經過王大伯一陣介紹,王仲甫知道這青年叫做任乾玉,他雉然也是漁魚世家,可是到他這一代卻改業習儒,讀遍了經史子集,但卻無意仕途,除了鎮日在家裡吟哦之外,有時也駕著小船出海,釣些銅魚海鰻之類,家裡本來富庶,難得他在縣城經商的哥哥,對於這位老弟吟風嘯月,倒也不加過問,王仲甫覺得這任乾玉雖然儒巾儒股,而出口頗為豪爽,聽說他無意仕途,不禁順口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