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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他笑的時候,眼睛也是不笑的!那仍是冷冷的冰雪!
在她和他之間,突然有了無法言明的隔閡。她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種力量已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漸漸拉開。他依舊對自己信任關懷,可卻從每一個動作中,抽出了真正的情感。
〃左舵主這回走好運了,帶來九名美女居然被樓主留下了一人!〃〃是嗎?想不到。樓主以前對美女興趣似乎不太大呀!〃〃所以說這次左舵主運氣好麼!〃〃不過……奇怪奇怪,樓主不是和靖姑娘……〃〃天知道他們怎麼了!你沒看見這幾天他們兩個都不太對勁嗎?〃〃其實呀,從上次打完拜月教回來,就有些怪怪的了。〃〃唉……他們大人物之間的事,弄不懂呀!可說句心裡話,天下雖大,我看也只有靖姑娘才配得上樓主!人中龍鳳,天人之戀……外邊不都這麼說?〃〃唉,別提了……他們吵起來,那才是天下沒人勸得住。〃風砂坐在花蔭下,斷斷續續聽了來往人的話,心往下一沉。
〃阿靖,是不是因為我和高歡之事讓你和蕭公子之間為難了?〃風砂回到阿靖的房內,問。正在看文牒得阿靖抬頭,笑笑:〃怎麼會? 〃可風砂明明看見,她明麗的臉上已頗有憔悴之色。她不由柔聲道:〃阿靖,你長我二歲,本當是我姐姐,可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不等她說下去,阿靖止住了她:〃別說了,你並不瞭解內情——不錯,目前我和他是有些問題沒解決,不過不關小高和你的事……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事不能相互理解,以至到了今天,才如此隔閡。〃彷彿不願再深說下去,她轉過話題,問:〃你這幾天見過小高了麼?〃風砂臉微微一熱,輕輕道:〃前天還見了一次……但從昨天起,再去找他就不在了。他們說……是蕭公子調走了他。〃阿靖怔了一下,眼中慢慢有嚴霜,〃我去和他說。〃風砂勸阻不住,阿靖轉身進入密室,隨即聽到了室內開的聲音越來越高,似乎雙方都有些控制不住。風砂知道雙方又為自己爭執,心下好生過意不去,不願讓阿靖出來後感到為難,她便悄悄先行退了出去。
阿靖冷冷望了蕭憶情身邊那嚇得瑟瑟發抖的白衣美女一眼,口氣冷峻地問:“那麼樓主你是決計不放過高歡了?”蕭憶情倚在軟榻上,眼睛沒有看她,只是看著窗外下著雨的天空,淡淡道:“——我不讓他去殺了葉風砂,已是看在你面子上了。”
阿靖眼睛裡轉瞬結成了冰,再也不說一句話,返身就走。
待她走出了密室,蕭憶情突然微微一笑,笑容卻頗有淒涼苦澀之意。這時,一直蜷伏在他腿邊的白衣美女終於能開口,顫聲道:“這位姑娘……好凶啊!”
蕭憶情垂手撫著她絲綢般的長髮,嘆了口氣:“蝶舞,為我跳一曲拓枝舞。”那位名叫“蝶舞”的白衣美女,正是左舵主以一斛明珠從揚州帶回的九位佳麗之一。
蝶舞怯怯地跪著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膝行著退到毯子中央,才站了起來,雪白的紗衣霧般籠罩著她。她才只有十五歲,純淨明麗得象三月的江南,雙眸中始終帶出了怯生生的表情,彷彿一頭受驚的小鹿,讓人不忍對其稍加辭色。
但她的舞卻是銷魂的。舉手投足之間舞韻飛揚,有流雪迴風之美。
舞動中,只聽少女開口,輕輕唱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玉暖日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歌聲在密室中迴旋,如同煙一般。
蕭憶情不易覺察的嘆息了一聲,又微微一笑:“你唱得很好,舞得也很好。好一個‘此情可待成追憶’!”蝶舞這才一驚,驀的明白過來,跪下惶然道:“小女子無意冒犯了公子的名諱,請公子恕罪。”
蕭憶情淡然一笑,擺擺手:“沒什麼。我父親當年為我取這個名字,也是為了紀念我的母親、從義山詩中取的這句。唉……”他閉目嘆息了一聲,自語般:“我母親死時我才只有三四歲。”
蝶舞這才鼓足勇氣悄悄抬頭看了這位高高在上的蕭公子一眼,彷彿安慰般的,輕輕說了一句:“奴婢也是從六歲開始就沒了爹孃……”她自知多言,忙低頭:“奴婢怎敢與公子相提並論?公子恕罪。”
蕭憶情睜開眼睛看了舞伎一眼,問:“你也死了爹孃?”
蝶舞低著頭怯怯道:“回公子的話,爹孃在奴婢六歲時便把奴婢賣給了紫雲坊,教奴婢歌舞。”
“也是個薄命人……”蕭憶情今夜似乎頗為多感,居然破例問了那麼多,道:“那麼我派人送你回揚州,依舊讓你與家人團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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