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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門下時,就中了拜月教的蠱毒——據她說,他們山寨裡起了動亂,卻被拜月教乘虛而入,全山寨的人幾乎全被殺光了……”
“唉,這個丫頭雖然文靜,卻倔強的很啊。這幾年一直拼命的學術法,就是想著要找聽雪樓報仇。這次一聽說聽雪樓要攻打拜月教,她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加入。”
說起另一位不在身邊的女弟子,張真人蒼老的語氣中帶著深切的憐愛。弱水撥出了一口氣,忍不住又開口:“是啊是啊——就是知道師妹報仇心切,所以在聽雪樓挑選和靖姑娘一起出發的第一批人馬的時候、我才不和她搶的!不然我早跟過滇南來了~~”
“弱水,燁火本來是苗人,對於嶺南地形環境比你熟悉,幫的上的地方也多些——所以師傅才讓她跟著先來。”淡漠的,張真人看了一眼大弟子,道。
弱水嘆了口氣:“知道……師傅做事總是心裡有數的,師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弟子不該亂說,只要聽從師傅的安排就好——是不是?”
對於這個活潑頑皮的弟子正不知說什麼好,張真人抬頭一看天,臉色卻驀然變了——
此時,漫天的烏雲忽然被驅逐散開,然而不到片刻又彷彿被另一股力量駕馭著重新聚集到一起。濃墨般的雲層裡,隱約有電閃雷鳴,那雨絲落下的呼嘯聲,居然遠遠都能聽見!
“好厲害的術法……”張真人臉色凝重,豎起三根手指,正待掐指計算,忽然聽到身邊的明鏡大師已經脫口驚呼:“指間風雨!”
兩人相顧,臉色都是沉重之極——馭使風雨是驚動天地的術法,即使修為深湛的術士也必須經過齋戒、設壇、大醮等繁複的順序,才能在隆重的儀式後實現召喚。然而,對方居然能呼風喚雨在彈指之間,這等靈力、不得不令釋、道兩位大師都相顧失色。
“明鏡大師……你心意如何?”沉默許久,張真人忽然沉沉發問。
老僧的眼睛緩緩從那一團烏雲上移開,垂目低首,合什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緩緩道:“好重的妖氣與陰氣……魔道中有人擁有如此力量,將來必為人間之禍。張道友,合老衲的‘般若之心’與你的‘玉篆天書’,方可與其一戰啊……”
“只怕合你我之力也未必能壓制住那人……”張真人的臉色卻仍然凝重,不顧身邊的弟子一臉不服的又在躍躍欲試,他嘆息了一聲,看著方才聽雪樓主離去的方向,低聲道,“大師,你如何看蕭施主?”
“人中之龍。”想也不想,明鏡大師回答,“雖非我道中人,然而靈慧深種,行事有氣吞河山之風。中原武林天下若要統一,非其不可。”
“非我道中人?”忽然,張真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緩緩搖頭,“未必,未必。”
―――――― 木樓外,被燁火與迦若方才那一場鬥法所驚動,在鍾木華帶領下,聽雪樓弟子已經紛紛從房中出來,詢問何事。
然而,空蕩蕩一片的地上沒有絲毫打鬥過的痕跡。
靖姑娘臉色沉寂,負手握劍,抬頭看著天心的明月,目光變幻莫測。
朱衣的燁火伏在地上,小臂上的傷處血流如注,似乎被什麼尖細的利器刺傷了手臂。
方才片刻之間月亮明晦不定、天地風起雲湧,聽雪樓弟子無不被劇烈的雷聲和刺眼的電光從睡夢中驚醒——然而出門一看,外面卻好好的月華如水。
見了這種反常的景象,又想起進入拜月教地界以來一直遇到的層出不窮的怪異事情,所有的聽雪樓弟子心中俱是忐忑不已。
“靖姑娘,有什麼事情?”鍾木華一邊吩咐屬下去觀測周圍有何異象,一邊走上前去恭謹的詢問。阿靖沒有回答,微微側頭、看了看這個聽雪樓的老下屬——
鍾木華已經年近六十了,鬢邊已經有了花白的頭髮,青筋突起雙手上傷痕無數……這個老人,見了這些怪力亂神的詭秘景象、也一定像普通弟子那樣心下疑慮——然而,侍奉過聽雪樓兩代樓主、忠心老成的他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畏懼退卻的神色。
江湖人,本來就該有隨處青山可埋骨的覺悟。
就如她,雖然一入江湖至今罕有敵手,但是也作好了隨時有遇到比自己更強者的準備——到時候,儘管取了她項上人頭去便是。對於這個塵世,她是來去無牽掛。
然而鍾老他,卻有個中年才得的女兒鍾嘉繪——那個十五歲的、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
在樓中時,雖然畏懼她的冷漠寡言,但是仍然“靖姐姐”“靖姐姐”的叫得歡。那個孩子十五歲了,生長長聽雪樓這樣的武林世家,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