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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少入郡學,家道殷實,父母俱慶,只鮮兄弟。娶鄰邑西華縣姜氏為妻。後父母雙亡,服滿赴試。屢科不第,乃謂其妻道:“我幼習儒業,將欲顯祖耀親,榮妻蔭子,為天地間一偉人。奈何蒼天不遂我願,使二親不及見我成立大志已沒,誠天地間一罪人也。今輾轉尋思,常憶古人有言,若有腰纏十萬貫,除非騎鶴上揚州。意欲棄儒就商,遨遊四海,以伸其志。豈肯屈守田園,甘老丘林。不知賢妻意下如何?”姜氏道:“妾聞古人有云:‘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君既志從商,妾當聽從。但願君此去以千金之軀為重,保全父母遺體,休貪路柳牆花。若得稍獲微利,即當快整歸鞭。”梅敬聽得妻言有理,遂收置貨物,徑往四川成都府經商,姜氏餞別而去。
梅敬一去六載未回,一日忽懷歸計,遂收拾財物,竟入諸葛武侯廟中祈籤。當禱祝已畢,求得一簽雲:逢崖切莫宿,逢湯切莫浴。
鬥粟三升米,解卻一身曲。
梅敬祈得此籤,茫然不曉其意,只得起程而回。這一日舟子將船泊於大崖之下,梅敬忽然想起籤中“逢崖切莫宿”之句,遂自省悟,即令舟子移船別處。方移舟時,大崖忽然崩下,陷了無限之物。梅敬心下大驚,方信籤中之言有驗。一路無礙至家,姜氏接入堂上,再盡夫婦之禮,略敘離別之情。時天色已晚,是夜昏黑無光。一時間姜氏燒湯水一盆,謂梅敬道:“賢夫路途勞苦,請去洗澡,方好歇息。”梅敬聽了妻言,又大省悟,神籤道:“逢湯切莫浴”,遂乃推故對妻道:“我今日偶不喜浴,不勞賢妻候問。”姜氏見夫言如此,遂不催促,即自去洗澡。姜氏正浴間,不防被一人預匿房中,將利槍從腹中一戮,可憐姜氏姣姿秀美,化作南柯一夢。其人溜躲房外去了。梅敬在外等候,見姜氏多久不出,執燈入往浴房喚之,方知被殺在地,哭得幾次昏迷。次日正欲具狀告理,又不知是何人所殺。
卻有街坊鄰舍知之,忙往開封府首告梅敬無故自殺其妻。
包公看了狀詞,即拘梅敬審勘。梅敬遂以祈籤之事告知。
包公自思:梅敬才回,決無自殺其妻之理。乃對梅敬道:“你出六年不回,你妻美貌,必有姦夫,想是姦夫起情造意要謀殺你,你因悟神籤的話,故得脫免其禍。今詳觀神籤中語云:“鬥粟三升米”,我想官鬥十升只得米三升,更有七升是糠無疑,莫非這姦夫就是康七麼?”梅敬道:“生員對鄰果有一人名喚康七。”包公即令左右拘喚來審,康七亦不推賴,叩頭供狀道:“小人因見姜氏美貌,不合故起謀心,本意欲殺其夫,不知誤傷其妻。相公明見萬里,小人情願伏罪。”包公押了供狀,遂斷其償命,即令典刑。遠近人人歎服。
…
第六十四則 聿姓走東邊
話說東京管下袁州有一人姓張名遲者,與弟張漢共堂居住。
張遲娶妻周氏,生一子週歲。適周母有疾,著安童來報其女。
周氏聞知母病,與夫商議要回家看母,過數日方與收拾回去。
比及周氏到得母家,母病已痊,留一月有餘。忽張遲有故人潘某在臨安為縣史,遣僕相請。張遲接得故人來書,次日先打發僕回報,許來相會。潘僕去後,遲與弟商議道:“臨安縣潘故人出來相請,我已許約而去,家下要人看理,你當代我前往周家說知,就同嫂嫂回來。”弟應諾。
次日,張漢徑出門來到周家,見了嫂嫂道知:“兄將遠行,特命我來接嫂嫂回家。”周氏乃是賢惠婦人,甚是敬叔,吩咐備酒相待。張漢飲至數杯,乃道:“路途頗遠,’須趁早起身。”
周氏遂辭別父母,隨叔步行而回。行到高嶺上,乃五月天氣,日色酷熱,周氏手裡又抱著小孩兒,極是困苦難行,乃對叔道:“日正當午,望家裡不遠,且在林中內略坐片時,少避暑氣再行。”張漢道:“既是行得難,少坐一時也好,不如先抱侄兒與我先去回報,令覓轎伕來接。”周氏道:“如此恰好。”即將孩兒與叔抱回來,正值兄在門首候望。漢說與兄知:“嫂行不得,須待人接。”遲即僱工轎伕前至半嶺上,尋那婦人不見。轎伕回報,張遲大驚,同弟復來其坐息處尋之,不見。其弟亦疑,謂兄道:“莫非嫂嫂有什物事忘在母家,偶然記起,迴轉去取,兄再往周家看問一番。”遲然其言,徑來周家問時,皆雲:“自出門後已半日矣,哪曾見她轉來?”遲愈慌了,再來與弟穿林抹嶺啟蒙尋,尋到一幽僻處,見其妻死於林中,且無首矣。張遲哀哭不止。當日即與弟僱人抬屍,用棺木盛貯了。次日,周氏母家得知此事,其兄周立極是個好訟之人,即扭張漢赴告於曹都憲,皆稱張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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