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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之恩。”安住曰:“父親母親之恩過如生身父母,孩兒豈敢有忘?若得身榮,當結草銜環報答。”道罷回家,叫人選擇吉日,將父母骨骸包裹已了,收拾衣服盤纏、合同文字做一擔兒挑了,前來拜辭。張學究言曰:“你爹孃來時,盤纏並無一文。一頭挑著骸骨,一頭是些窮傢俬。孩兒路上小心在意,到地頭時便捎信與我知之。”安住曰:“父親放心。”遂拜別學究夫婦而去。
卻說劉添祥忽一日自思:“我兄弟劉添瑞一人卻去趁熟,至今十五六年,並無音信,不知有無。我因為家中無人,娶這個婆婆王氏,帶著前夫之子來家一同過活。”王氏亦自思:“我丈夫劉添祥有個兄弟和侄兒趁熟去了,倘若還鄉來時,哪裡發付我這孩兒?”心中好生不樂。
當日春社,添祥因往吃酒不在家中,下午席散回家,卻好安住於路問人,來到家中,歇下擔兒。劉婆婆問曰:“你這後生欲要尋誰?”安住日:“伯孃,孩兒是劉添瑞之子,於十五年前,父母與孩兒出外趁熟,今日方且到來,望乞伯孃垂憫。”
正議論間,劉添祥醉回,見了安住,遂問之曰:“你是誰人,來此何干?”安住雲:“伯父,孩兒是劉安住。”添祥問:“你那父母在何處?”安住曰:“自從離伯父到潞州高平縣下馬村張學究家趁熟,過不得三年,父母雙亡,只存得孩兒。親父母已故,多虧張學究看養。今將父母骨骸還鄉安葬,望伯父見憐,便是生死肉骨也。”當下添祥酒醉,劉婆婆言道:“我家並無人在外趁熟,不知你是何人,敢來詐認我家?”安住曰:“我現有合同文字為照,因此來認伯父,豈有胡認之理?”添祥並不肯看,劉婆婆叫添祥:“打這安住出去,免得在此胡纏。”
添祥依了妻言,手拿塊磚,將安住打破了頭,重傷血出,倒於地下。
有李社長聽知其故,前來看問添祥打倒的是誰。添祥雲:“詐稱是添瑞兒子,來此認我,又罵我,被我打倒,推死在地。”
李社長曰:“我聽得人說,因此來看,休問是與不是,等我扶起來問他。”李社長問道:“你是誰?”安住雲:“我是劉添瑞之子安住的便是。”社長問:“你許多年哪裡去來?”安住雲:“孩兒在潞州高平縣下馬村張學究家撫養長成,如今帶父母骨骸回鄉安葬。伯父、伯母言孩兒詐認,我與他合同文字,又不肯看,把我打倒。又得爹爹救命,實乃無恩可報。”社長叫安住:“挑了擔兒,且同我回去。”即領安住回家,歇下擔兒拜了。李社長道:“婆婆,你的女婿劉安住將著父母骨骸回鄉。”社長就叫安住將骨骸放在堂前,言曰:“我是你丈人,婆婆是你丈母。”叫滿堂:“女孩兒出來,參拜你公婆的靈柩。”
安排祭物祭祀。化紙已畢,復整酒席相待。社長言曰:“明日去開封府包公處告理被晚伯母、親伯父打傷事情。”當日酒散各歇。
次早,安住徑往開封府告。包公隨即差人捉到劉添祥、晚伯母來,就帶合同信並赴官。又拘李社長明證。當日一干人到開封府廳下,包公問劉添祥道:“劉安住是你侄兒不是?”添祥夫婦告曰:“此子不知是誰,即非親侄。既是親侄,緣何多年不知音信?”包公取兩紙合同一看,大怒,將添祥收監問罪。
安住慌忙告曰:“相公可憐伯伯年老無兒女,望相公垂憐。”
包公又要將晚伯母收監問罪,安住又告曰:“望相公只問孩兒之罪,不幹伯父母之事。”包公言曰:“汝伯父、伯母如此可惡,既不問罪,亦難全恕。”喝令左右:“將添祥打三十方可消恨。”安住又告曰:“寧可責安住,不可責伯父,望相公只要明白家事,安住久當不忘恩德。”包公見安住孝義,曰:“各發放回家,待吾具表奏聞。”朝廷喜其孝心,旌表孝子劉安住“孝義雙全”,加封陳留縣尹。令劉添祥一家團圓。包公判畢,各發歸家。其李社長選日,令安住與女李滿堂成親。一月之後,收拾行囊,夫妻二人拜辭兩家父母,起程直到高平縣,拜謝張學究已畢,遂往陳留縣赴任為官。夫妻諧老,百年而終。
…
第二十八回 判中立謀夫佔妻
斷雲:
大抵開元不可輕,口能招禍又傷身。
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話說宋仁宗寶元年間,河南汝寧府上蔡縣,有鉅富長者姓金名彥龍,年俞六十歲,與妻周氏生有一子,名喚金本榮。年二十五歲,娶媳婦江玉梅,年俞二十,嬌容美麗。至親四口,全靠解當度日。忽一日,金本榮在長街市上算了一命,道有一百日血光之災,除是出路躲避,方可免得。本榮自思,有房兄金本立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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