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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和王嘉衛的合作後,安寧真的覺得和其他導演合作,那就是一種享受。沒有那種壓抑的苦悶的心情,一早就知道你要演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該怎樣做,可以賦予所演的角色以你自己創造的靈魂。雖然翠花這個角色性格也比較內斂、壓抑,可整個拍攝過程卻讓安寧覺得很舒服也很享受。是真正的享受拍攝而不是被導演逼得要發瘋。
尤其是劇組裡那個扮她女兒的小丫頭,雖然才六歲,卻靈俐可愛之極,全沒有一般小孩的任性,是不是就會冒出一兩句可笑的言詞,讓整個劇組的氣氛都活潑起來,所以組裡的人都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寵愛。
就象梁潮偉所說的一樣,這是一部女同電影。因為整個電影的內容都是置疑著片中兩個女人所發生的糾葛。但,在安寧心裡,這部《遊園驚夢》卻又不完全是女同電影。可以說,兩個女主角都不是單純的同性戀者,雖然相互依戀,彼此間有非常深厚的感情,但同時卻也對男性抱有一種渴望。
與其說這是一部女同電影,倒不如說是一部用唯美的手法,表現在特殊環境下被壓抑的女性那種近似扭曲的人性與真情的溫暖。無關性別,只與情有關。
楊帆借用了白先勇的小說名與意境,卻寫了一個與之無關的故事。
喜歡穿男裝的榮蘭,孱弱溫婉的翠花,陽剛性感的邢志剛,儒雅溫和的二管家,其實,都不過是一群被壓抑渴望愛情的人。
雖然在戲裡和飾演二管家的趙志鋼只有淡淡的曖昧,不曾太過親近。可在戲外,安寧卻每每抓住機會向這位崑劇小生學藝,尤其是他之前學過老生的經驗更讓安寧獲益匪淺。雖然到底趙志鋼也不答應安寧拜師,卻仍盡力教了些安寧基本的工夫。安寧也知道練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反串,就更難。不過,這樣淺顯的學習倒讓她對這部戲後將要迎來的學習更感迫切與渴望。
因為故事是發生在豪門深院,所以這次的拍攝一概都是在蘇州園林進行拍攝。不僅是在留園裡有大量的場景,甚至劇組還借到環秀山莊來進行拍攝。不過,倒真是唯有這樣的精美園林才能襯出得這崑曲的典雅與婉約,比之京劇,更多一份清麗。
而翠花,便是一個如同崑曲一般美妙的女子。那種江南女子獨有的溫婉,動人心絃。
可是,由安寧演來,卻又在骨子裡流露出一分清冷,一分自傲自憐與半分淒厲。不能不說,與楊帆最初的想法,有些差距,可一路拍下來,卻到底認同了安寧的表演。
明明是那樣淡雅如蘭的女子,卻因為出身的低微而始終是別人口中的笑柄。不是不怨自己的出身的,可在怨的同時卻又無比懷念那個讓她成為別人恥笑根源的地方。得月樓,雖然不過是青樓妓館,卻也曾讓她度過開心的日子,讓她有真實活著的感覺過。哪似嫁入榮府,在最初的開心日子後便是絕望無盡的愁苦。
自尊又自卑,在王媽說夫人真高貴時,抬眼望她,卻又低垂眼瞼,只是淡然一笑。那一抹笑裡,既有得意又有悲悽還有淡淡的嘲弄?何謂高貴?她這樣的出身,又哪來的什麼高貴?
被三姨太當中刺她奇裝異服,她也是在笑,半眯著眼,舉杯,“多謝三姐誇獎。”那笑卻是有些發冷,自嘲卻又在嘲笑。你當自己出身多高貴嗎?不也同我一樣不過是個姨太太罷了。
可是,雖都是姨太太,她卻是最不矜貴的那個吧!雖然是他的姨太太,卻仍如得月樓的青樓女子被叫去出堂會一般獻藝。女為悅己者容。可她這般細心妝點出如花容顏卻不是為赴情人之約,望著鏡中容顏,心中只是一片悽然,如同從前每一次出局一般的心情。慘淡。
不同於和榮蘭唱曲,她在堂前為老爺獻藝。技巧尤在,卻沒全半歡欣之色。曲音宛轉,卻在瑣碎人間事間漸成背景,她於那男人心中,不過同那隻白鸚鵡一樣是個玩物罷了。
心,絞痛欲碎。在房中刺繡,一針一繡,卻漸漸偏離最初,一針一針,越刺越快,最後,猛然抓起剪刀揮下……抬頭,映入鏡頭的是一雙冷厲而悽然的眸子。不是楊帆之前想要的愁苦,而是帶著絕望瘋狂的悲哀。
就是在這一刻,她是完全對那個男人死了心。哪怕那人是她女兒的父親,卻於她再無半點干係。
自尊且自卑啊!所以她對女兒惠珠說再也不會回那個人很多的地方,卻也常常在榮蘭面前提起得月樓的事情,說那裡很熱鬧。是啊,熱鬧,不像現在在榮府,雖然一直人來人往,可卻覺得自己只是這院子裡的一盆花或是一棵樹,不過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罷了。她的丈夫,這個院裡的主人,和得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