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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異。
移去視線,他隨即恍然,原來是顏道士。
此人也屬於絕壁城那一群裡的,不過卻不是專職的採藥客,而是中途加入進來,倒是和餘慈的情況有些相像。也是一身道裝,自稱是道士,不過面容粗豪,留有一圈絡腮鬍子,環眼如鈴,眼神十分凌厲。餘慈之前便估計,在這群採藥客中,惟有此人的修為最是高明,大概也是明竅上階,超出旁人一截。
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人便笑了起來:“這草可比得三陽符劍麼?”
之前自我介紹時,顏道士便坦言他的目標是三陽符劍,和餘慈相同,故有這麼一說。
顏道士咧嘴發笑:“三陽符劍?這可不好算,我只知道,十株魚龍草,可以換一顆寒玉洗心丹。”
這話說出來,一圈人都是茫然,只覺得顏道士的話不知所謂。只有李宏,酒勁兒似乎過去了些,又開始裝模作樣,擺出若有所思狀:“寒玉洗心丹,好像在哪兒聽過?”
“那必然是在白日府了。”
顏道士咧開了嘴:“白日府每年都能造出成百上千把三陽符劍,而這寒玉洗心丹,也只有府主手中還拿著那麼三兩顆,且要小心翼翼地收著,存放在密室之中,著專人看守,生怕被蟊賊盜了去……嘿嘿,就是這麼個意思。”
“噝!”
二十幾號人一起倒抽涼氣的場面相當壯觀,餘慈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為什麼,看到顏道士的笑容,他心中便很不得勁,鼻端也湧入一股特殊的氣味,沒等他辨明究竟,顏道士又笑道:
“不過呢,寒玉洗心丹雖好,也是遙不可及之物。比不得三陽符劍,只要千株蝦鬚草,便能換得,我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比較好。”
嗯?他什麼意思?
餘慈敏銳把握到了顏道士的語氣變化,那橫插進來的一個“我”字,實在詭異得很。聰明人也不只他一個,陸丙同樣抬頭,用疑惑的目光打量過去。
便在此刻,鼻端的氣味濃烈到極至。
“小心!”
餘慈忽地大喝出聲,在其餘人等還茫然無措之時,突地後仰,就這麼平躺下去。稍遲一線,熾熱的紅光從眼前抹過,火浪撲來,把他額頭面板烤得發硬。
接下來就是連番慘叫,還有顏道士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混帳!”這是陸丙的聲音,伴之而起的,是鏘琅劍鳴。
餘慈再一個翻滾,遠出丈外,這才從地上跳起來,在此過程中,慘叫聲一直不絕於耳。
抬眼去看,入目的卻是火畔橫屍的慘景。篝火旁,之前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們,此時大半屍橫就地,剛剛還和他分酒喝的採藥客,此時被剖分兩半,一時還未死去,在地上掙扎呻吟。巨大的創口切面焦黑如炭,半點兒血液都流不出來,卻比血濺五步的場面還要來得恐怖懾人。
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顏道士。
此人正大笑不止,手上有紅芒吞吐,其本體乍看像一根發光的短棍,渾圓無鋒,但細細打量,便發現其中光焰凝結,氣息竟鋒銳如劍。隨著光芒放射,更有滔滔火浪,排湧而出,所過之處,地面草木無風自燃,很快形成一個漲縮不定的巨大火圈。
火圈之內,陸丙面目扭曲,狀如瘋魔,對著顏道士狂攻不止。他手上長劍寒光四射,非是凡品,劍勢亦如狂風暴雨,氣勢奪人。然而顏道士並不如何在意,腳下半分不動,那道紅芒在他手中略微搖晃,便輕鬆擋下陸丙的搏命劍光。
而且,顏道士猶有閒情扭過頭來,朝向餘慈笑道:“你倒是警覺,道爺只是動念,便給你覺察出來,否則你那張小白臉必然要給我劈成兩半……”
餘慈眉毛立起,這兇徒囂張得過份。
當然,顏道士確實有囂張的資本。他大巧若拙的劍術,顯然遠超出陸丙的水準。不過,餘慈渾然不懼,他面色冷凝,雖是手無利器,但還是匯出青光靈引,準備以符法為依仗,與陸丙合攻此獠。
顏道士見他表現得很是冷靜,嘿嘿發笑,口中忽地一聲喊:
“斬了!”
話音方落,餘慈便見一道紅線自虛空中延伸開來,他張了張口,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便見得漫天劍光破碎,陸丙和他那把寶劍,同時開裂,摔倒在燃燒的草地上,生息消寂。
餘慈正在袖中劃符的手猛然定住。
所有的慘叫和呻吟聲都消失了,除了餘慈之外,其餘二十餘名採藥人都死在顏道士手下,而兇手意猶未盡,正將已變得赤紅的眼眸轉過來,視線緊盯在餘慈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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