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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餓了幾天了?常沛指指副駕,”上來,帶你轉轉,順便找地方吃點兒。複習悶壞了吧?“
常沛開著公司給他配的車,載著我在白石橋附近轉了幾圈,吃了些東西就離開了。
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自己複習自己的就好了。
沒想到見面後的第三天,常沛給我打電話說在北大附近找了一處出租屋,是半個地下室,價格也合適,問我願不願意週末去看看。
我這才想起來,中午吃飯的時候說起最近的事情,提到過找房子,想不到他真的上心了。
週日下午難得沒課,常沛開車載我過去。一處老小區,房子都是八十年代的,說是半個地下室,其實也算地上了,只是周圍的道路太高,看起來像是地下而已。
房東是個女的,斯斯文文的很客氣,價格在這附近比起來算是適中,最重要的是房東好清潔,希望只租給一個人,不要很多人聚居在一起。
我看看屋子,不大,只有十幾平,衛生間在外面,這倒不是太難解決的問題。
常沛說:”如果你覺得有個衛生間比較好,我們可以再找找,附近都是租給學生的,應該還行。”
我已經交了一個月的住宿費,時間上還來得及,向房東道了謝,跟著常沛出來,無論是不是租這一處,總是要謝謝他的。
“我請你吃飯吧!”我說,“太貴的不行,就來,馬蘭拉麵。”
常沛也不客氣,拉著我還真找到一個拉麵館。一人一碗麵,吃著還挺香。
臨走的時候,常沛突然說:“露露,不用那麼客氣,幫你……是應該的。”
天色已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還能聽出話中的憂鬱。他在猶豫什麼?
我想問問秀秀現在在忙什麼?想問問公子潤在公司混得怎麼樣?甚至還想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調回來?也許常沛可以幫幫忙?
但是,可能嗎?工作中結識的朋友,誰也不敢完全放心地結交。一如,常沛話中的猶豫。
晚上簡訊公子潤,說跟著常沛去看房。他回電話,細細地問了看房的過程,包括怎麼去的,說了什麼,房子什麼樣,大概多少錢,問了個夠,才說:“常沛還說什麼了嗎?”
我想了半天,覺得都交代清楚了,“沒有了。我謝他,他說是應該的。”
公子潤道:“嗯,他是應該。如果不是因為他,你現在應該還在公司。”語間憾意,令人莞爾。
“怎麼補說話了?”公子潤聲音低低地問,“不方便嗎?”
“沒有,方便,對了,你怎麼樣?又喝酒了嗎?”
河南很有酒文化,做業務沒有不喝酒的,什麼“三中全會”、“八項注意”,一度把我說得暈頭轉向,覺得自己那點兒酒量根本不算啥。公子潤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喝酒,被人灌了個底朝天,但也拿下來一筆小小的單子。電話裡,我們權衡了半天,決定還是不能按照這個路數做業務。
他說:“這樣做業務不行,就算掙到錢也沒命花了。我還得回北京。”
我知道公司就是這個氛圍,即使回北京,這裡也不過是另一個河南。“他說:”不一定回這家公司的。我來的時候,他們也拿到了想要的專案,大家兩情。不存在誰欠誰的問題,走的時候交些違約金就好了。“
我詫異他的關係為什麼那麼硬?他只是淡淡地說:“我們是世交,平常不願意欠他們的,這次也沒辦法。他們公司也可以辦,但必須要研究生,本科很難。正好咱們公司要人,就進來了。”
公子潤一向高傲,家裡的事情很少提,即便跑關係,也多是炫耀自己跑出來的朋友,對家庭裙帶這些一向不屑。想必是上海的經歷刺激了他。
但這些事現在說有些馬後炮,初出茅廬的小子丫頭,憑什麼獨佔鰲頭呢?有關係不用才是傻子。
我正胡思亂想,公子潤道:“沒有,不喝了。我跟他們說我喝酒過敏。”
“對業務有影響嗎?”
“沒事,不用擔心。你複習得怎麼樣?”
他說不用擔心,那就是有顆擔心之處了?我一時恍惚,好像回到自己出事的那段日子,“有什麼不順心的就別想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離開未必是壞事。”
“你亂說什麼,沒有的事。這裡的業務都有主人扛著,我們跟著跑跑而已,不要想那麼多。”他笑我亂想,但那聲輕笑卻讓我放心,千里迢迢加一個荒謬的約定,還是剪不斷對他的掛念。我真是沒救了。
“氣惱之餘,我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