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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的時候,都是客人們一大桌,我和司機一小桌,菜就那麼點兒,好也好不到哪兒去。團員有什麼事隨時就把你叫過去,如果有孩子,你還得先幫著人家看孩子,等你吃的時候,大家都吃完準備走了,根本吃不上什麼。唉,四年了,都是照顧別人!”
“嗯,我在學校也接過地陪,見到過全陪,很辛苦,什麼都得操心,累得不行。”
“你也做導遊?怎麼沒聽你說過?我以為……呵呵。”
“我在的城市就是旅遊城市,沒道理不做導遊啊!不過,我不常做,給老師和朋友搭把手而已,不像你這樣。”
“嗯,其實導遊也是掙的辛苦錢。這個行業現在競爭很激烈,也不規範。我打算撈到第一桶金之後就轉行。”
“轉行?”
“對,我想做國際貿易。”謝亦清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神色是我從沒見過的凝重與嚴肅,整個人甚至都閃閃發光,“北京是個很不錯的口岸,而且笑純的爸爸有很多關係。我們不需要去開拓市場,他們有很多現成的業務。”
“等等,開一家進出口公司……有很多限制吧?”我約略知道一些,不知道他哪兒來那麼大的野心。
謝亦清說:“沒關係,我們可以掛靠在一家大型進出口公司下面做自己的業務。我剛和笑純的爸爸談過,他很支援我們創業!”
“你……剛談過?”我聽到自己在乎的內容。
謝亦清愣了一下,場面突然安靜下來。
隨即,他有些磕巴地說:“嗯,我見過……”
我揮揮手,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麼,我覺得你的想法不錯。不過我不懂國際貿易,英語也不好,可能幫不了你,但咱們是同學嘛,總是支援你的!”
一下子,我們的關係從男女朋友就退到了同學,如此的輕而易舉。
我以為他會有些尷尬,可他似乎鬆了口氣,竟順著我的話說:“對,同學,呵呵!”
女生想做女王,把天下的男生都變成衣櫥裡的衣服;男的想做皇上,把所有的女子都關進後花園。時移世易,開學之初我努力要實現的曖昧竟然在繞了一大圈之後如此輕易實現!
只是主體發生了變更,是謝亦清而不是我想要這種曖昧。
落地的玻璃窗外,北京的夜空看不到星星,也沒有濤聲。天地連在一起,大樓似乎在不停地旋轉。我突然覺得一個學期之前的我遙遠得好像一個被玩舊的布娃娃在某個角落落滿灰塵。如今不過是偶然地一瞥,只勾起些似是而非的回憶。
疲勞地躺在床上,大家都睡了,周圍傳出沉沉的鼾聲,我問自己:“為什麼要縱容謝亦清的曖昧?”
我肯定不是感情高手。在與謝亦清的角逐中,我始終被牽著鼻子,一腳踏進去。
現在,我習慣了,習慣有個男的在你耳邊說著不靠譜的話,習慣有個男的眼光躲閃著和你聊天,習慣有個男人天天規劃著沒有你的未來。可習慣了,就很難改變。
我希望天上掉下一塊石頭把他砸死,這樣我就不得不放棄習慣了。
說清楚?不,我算計著是否有翻盤的機會。
和謝亦清見面後,又恢復了每天晚上通電話的習慣。我似乎不是在談戀愛,而是在玩一場智力加情感的遊戲。刻意地逢迎和猜測,我發現自己真是善解人意!
也許有一天他會放棄這份曖昧,求著恢復以前的關係,到那時,我就很女王地告訴他:“不。”
這只是一種假設,沒想到卻來得很快,快到各種先決條件都不具備,我自己已經主動說了。
在我還有一天結束實習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澄清了一切!
唐笑純坐在我對面。
就在我們賓館的咖啡廳裡,很氣派地點了一份卡布奇諾。
“你要什麼?沒關係,別客氣,我埋單。”她蹺著二郎腿,包裹在牛仔褲下的小腿顯得更加修長。謝亦清抱怨過——自豪地抱怨過,她穿牛仔褲非裡維斯的不要。
“白開水,謝謝。”我穿我媽給我買的衣服,乾淨整潔就好了。就像白開水,自己舒服即可。
“來份蘇打吧。”她招呼waiter(那是我的同事),神態倨傲。我覺得她想模仿什麼,可是道行差了點兒。畢竟我在賓館工作,就算只有幾個禮拜,但各色人等多少都見過一些。
我的同事比我見得更多,他們甚至看出我和唐笑純近似談判的架勢。後來他們告訴我,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的!
“我的杯子,謝謝。”我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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