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很快地站到離床很遠的地方。
我坐起來,這才看到窗簾沒有拉,月光清凌凌地流進來,謝亦清瘦高的身子筆挺地站在月光和陰影交界的地方。我的鼻尖有些酸,月光裡的少年讓人內疚。
嘩啦!門被拉開,謝亦清轉身離開,什麼也沒說。
聽著門被小心地關好,眼淚這才吧嗒嗒地落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哭,心頭的那點東西,似乎是悲傷,又似乎是喜悅,還有些遺憾。如果雙臂不是撐著身體,我會覺得自己顫抖著飄起來。即使努力地控制著,那種讓人瘋狂的東西就像野豬一樣在體內隳突叫囂,這是原始野性復甦的感覺吧!我想咬緊牙關,可是找不到牙齒在哪裡!我只想跳起來大喊大叫、大哭大笑,只想一頭栽倒永不醒來,只想有人跑過來說:“孟露,上課去,做什麼夢呢!”
夜涼如水,秋蟲低吟。
我什麼都沒做,看著窗外,等著血液平靜下來。然後,我想起了楊燃天——我的初戀,純純的不摻和任何雜質的初戀,終結在他和另外一個女生赤裸相擁的畫面裡。
這是我永遠不能原諒的,卻是我現在可以理解的。原來對兩性的慾望是如此的強大,以至於連我自己都不能用理智抗衡,又怎麼要求別人呢?!
人,平靜下來,悲傷,如潮湧來。
有一點非常清楚,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孟露了!
就著月光,我收拾好自己的書包,悄悄地離開。
北京站同樣的喧譁與躁動,這一天兩夜於我像是過了一生一世,如今回到原點,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父母一心想我長大,如今我真的長大了,卻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高大的恆基中心在凌晨的朦朧裡帶著別樣的傲慢俯視著我。
小時候,我們以為自己是世界的唯一;稍大些,我們知道周圍還有別人,但自己仍然是那麼完美;後來,我們不得不看到,原來自己也有許多無法容忍的缺點……
楊燃天、謝亦清,那些少年啊,我有什麼理由怪罪他們?!
我坐上火車,北京被關在車窗外。
但在火車啟動的那一瞬間,我突然知道:這個城市,和我有了不一樣的關聯。
回到學校,我一頭栽進宿舍床上大睡,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同宿舍的又出去上自習了,她們是要拿獎學金和補助的,我和她們在乎的東西不一樣,我亦從不要求自己在乎她們在乎的東西。
道不同,不相與謀。只做君子之交吧!
發了會兒呆,過往清晰浮現,我終於承認現實——自己差點兒失身,而且,近乎主動。
與此同時,關於謝亦清的記憶也清晰起來,所有的都化成了他在月光中的身影。
我想我應該打個電話,對自己的不辭而別道聲歉。或者是宿舍太寂寞,我又有些不甘心?不管怎麼說,手指已經按著201卡的號碼撥通了謝亦清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咔嚓斷了。
撥電話的時候,我還在譴責自己的反覆無常,但聽到結束通話電話的聲音,勃發的怒火立刻把那點可憐的自責化成煙塵。
他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我是誰?就算我“半途而廢”,可我既沒答應你,也沒否認你啊?好吧,就算我悄悄逃跑不地道,那你的感情就能像安個閘門似的,說開就開,說關就關?!
看了那麼多小說——包括我自己的經歷,我覺得我療傷算是快的了,可也不是第二天就能撇清的!在我看來,掛掉心愛的人的電話是不可思議的!當年是楊燃天不給我電話,若是他打給我,我覺得事情一定不是今天這樣!
我爬回上鋪,繼續發呆。
謝亦清和公子潤不一樣。雖然兩人身高相仿,但神色氣質卻大相徑庭。謝亦清是個看起來很嚴謹要求完美的人,但我覺得他對我的那些要求更像是對他自己的督促,嚴格地說,應該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而公子潤呢?最近只要一想起這個人我就火大,連他這個名字也覺得俗不可耐——怎麼取了個這麼自戀的名字,天天被人叫著,也不鬧心!如今和謝亦清一比,公子潤的可恨之處立刻顯露無遺——他提出來的要求,似乎我大多都按著去辦了?!
就憑老孃曾經暗戀他嗎?就為了不被他繼續利用,我也應該答應謝亦清!
多年以後,我明白了自己是多麼可笑與糊塗,可當時就憑這可憐的毫無根據的比較,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拿來做挽回謝亦清的理論依據。也許,我潛意識裡仍然沒有放棄謝亦清。當見面談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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