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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沉默,面對面時謝亦清不像在信裡那麼能說,我因心裡還膈應著剛才的事情,所以也不願意開口。水煮牛肉上來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謝亦清,你不是帶團去了嗎?”清脆的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個美女(這年頭美女比蟑螂還多)。
謝亦清抬起頭,趕緊站起來,“哦,臨時有事取消了。”藉著這個動作,坐下時他悄悄地拉開了與我的距離。
女孩兒轉到我面前,烏黑的長髮明顯是拉直加染黑的那種,好像潘婷的廣告,“這是誰啊?”
“誰”字拐著彎兒地念出來,傻子也能聽出戲謔的味道,只是這味道中隱隱有些酸味兒。他們之間也許不簡單吧?
“我同學。”謝亦清又欠欠屁股,“你吃飯了嗎?一起吃吧。”
她是謝亦清的女王,從謝亦清自然流露出的尷尬和不安就能看出來。雖然女孩沒說什麼,但我們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難道我只是謝亦清的樹洞?可是,他為什麼還給我寫那封信呢?
這個認知嚴重地損傷了我的自尊,從女王一下子變成樹洞,我也是有脾氣的。咬緊牙關,我等著爆發的機會。
女生的眼睛遮在一副巨大的墨鏡後面,在這燈光昏暗的飯店裡,讓人懷疑那是一副夜視鏡。
女生猶豫了一下,摘掉眼鏡坐下,還向我伸出一隻手,“你好,我叫唐笑純,叫我小純好了。”
先禮後兵嗎?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客氣地說:“你好,我叫孟露。”雖然不是北京學生,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老孃讀大學的時候就上過電視,不比你差!
“呵呵,知道,早就聽別人說了,謝亦清有一個大明星同學。”這話從女王唐笑純的嘴裡蹦出來時更像罵人似的。
為她添了一副碗筷,謝亦清問她下午老師有沒有點名。她和我一左一右坐在謝亦清的兩邊,亦低聲說著。
我暫時插不上話,低頭吃菜。我記起一件事,唐笑純這個名字謝亦清提到過,她就是謝亦清信中的“市長女兒”。兩人以前是男女朋友,但據說後來分手了。
我開始懷疑謝亦清寫信的目的。
剛上大二的時候,謝亦清很興奮地在信裡說認識了他們學校同級不同專業的一個女生,長得如何如何美、靚,光身高就是我沒法比的;人是如何如何的聰明,和我一樣不用學習,只不過我只能及格,人家能拿獎學金。三個月之後他又告訴我,她很有背景,父親是市長。
想當初,老孃也是一班之長,有什麼好興奮的!
也許是我不屑的口氣傷了這小子的自尊心,自那以後一直到學期結束,再也沒收到他的來信。後來公子潤還奚落我,“孟露,你人緣太差,要不要我給你寫信充充門面?!”
到了大二的下半學期,這丫又來信了,上來就說那女的如何如何追求他,被他不屑地拒絕。我當看長篇小說,沒打擊也沒追捧,一直到下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突然有一次,他長篇大論地講自己的宏偉計劃時,不經意地說了句“我們分手了”。
我就知道!言情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我當時以“好男兒志在四方”這句話安慰了他。信發出去後,我覺得他怎麼有朱門逐臭的氣質,但是,這是自己的同學,如此想人家有失厚道。
印象裡,謝亦清是個靦腆的男生,我從沒想過對他加以任何貶義詞。
“對了,你是剛來北京吧?”回憶被唐笑純打斷,她扭頭問我的口氣好像是女主人,“謝亦清沒帶你轉轉故宮什麼的嗎?”
“不用了。我以前來過。”我竟然還能笑著說出來,真佩服自己的涵養。
“啊?是嗎?我小時候常跟我爸爸一起來,他出差就帶著我。呵呵!”美女掩口而笑。
我說:“好啊!公費旅遊不錯。我是來看親戚,年節走動而已。”
看得出來,唐笑純雖然是“市長女兒”,卻依然生了份“外地人心思”,和謝亦清一樣,比北京人還瞧不起外地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如此高人一等!既然如此,我也只能不客氣了。他們不是瞧不起外地人嗎?我至少算半個北京人吧?來,我們比比北京的親戚吧!如果你也有,我們不妨比比親戚的職位大小,在這一點上不怕跟你比。
“孟露,你還有北京的親戚啊?我怎麼沒聽說過?”謝亦清也很吃驚。我以前沒提過,他吃驚並不稀奇,但令人厭煩的是他瞬間轉換的豔羨。這種轉換本身就帶著一絲諂媚,謝亦清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無所謂地說:“現在說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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