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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今天仍是一襲青衣,便笑著說:“原來你在這裡啊,這是什麼地方?我以前還從來沒有來過。”
青衣女尼把他引到不遠處的碑亭裡說:“那是我們住的地方,上面不是寫著‘閒人免進’嗎?你怎麼隨便就進去了。”
“我又不是什麼閒人,我是聽你說法來了。再說我也沒見過僧房是什麼樣的,順便參觀了一下而已。”
那女尼似乎對他毫無辦法,只好笑著說:“你還不是閒人,整天不上課,就在寺裡轉,哦,今天是星期天。”她仿似剛想起來。
李計然看著功德碑上刻著XX捐人民幣XX ,驚訝地說:“來這兒的人還真有錢啊,十萬的都有人捐。還有這麼多無名英雄。”他指著碑上一個刻著匿名卻捐了一萬的人說道。 “他們捐了錢就以為可以心想事成了,”青衣女尼冷冷地說:“他們連拜菩薩和拜財神有什麼區別都還沒有弄清楚。”
(3)(VIP)第三章 章名(61)
李計然忽然很想說,其實我也弄不清楚。想了想笑著問:“你今天怎麼不在燃燈殿,你們也放星期天啊?”
青衣女尼不回答他,反而問道:“你今天怎麼又上來了,是不是還是在那件事上想不通?”
李計然嬉皮笑臉地說:“我想通了,要想不愛,除非博愛,什麼都愛,就是什麼都不愛,所以從今天起我決定愛山愛水愛尼。。。。。。”他剛想說愛尼姑,話到嘴邊滑過去說道:“愛泥鰍。。。。。。”
青衣女尼正色道:“佛門清淨之地,不要在那油腔滑調,信口開河,小心菩薩怪罪。人生有限,怎能做到什麼博愛,愛山愛水又去愛什麼。。。。。。泥鰍去了。”
李計然一直覺得這個青衣女尼只不過大他一兩歲,卻次次都要用一副歷經人世滄桑的莊重神情教育他,他便次次作出一副無法無天冥頑不靈的樣子來,他也說不出這是為什麼。於是他也正色說:“人生雖然不長,總還有幾萬天,我一天愛一樣,過了幾萬天也愛了幾萬種東西了。從今天做起,從身邊做起,愛護每一顆花花草草,每一隻蟲蟲鳥鳥。”
“每天愛一樣,那不是花心麼?”女尼的臉微微一紅說:“菩薩有四宏誓:其一心如大地,即願我心如大地,長養眾生,道茅善種,皆成正果;其二心如船橋,即願我心如船橋,運渡眾生,不滯中流,到達彼岸;其三心如大海,即願我心如大海,涵育眾生,同得真源,沾於法味;其四心如虛空,即願我心如虛空,包含萬物,與眾生平等無二,同證法性。又說‘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這都是真正的大慈大悲,‘大悲與一切眾生歡樂,大慈拔一切眾生苦’。我們要想做到博愛,那又談何容易。”說到最後一句,神色黯了下去。
李計然笑著說:“看來整座寺裡,就你還在真正專研佛法呢,你那些師姐師妹們都去發財去了。”
“胡說,”青衣女尼表情嚴肅地說:“鬱郁黃花,青青翠竹,無非妙道,師姐們自有她們的悟道之法。慧能法師說過‘諸佛妙理,非關文字’,不像我,每天就只知道死背經書。”她神色稍緩:“你今天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吧,一開始我就見你愁眉不展的,小小年紀,眼角都有皺紋了。”
李計然聽到“小小年紀”四個字,無奈何地笑了笑。
“那邊有座鐘樓,你去撞撞鐘吧,心情會好一點的。”青衣女尼說著向前走去。
鐘樓坐落在白衣山頂峰之上,憑空御風,登上鐘樓,涼風習習,頗有飄飄仙去之感。 鐘樓上也有一副對聯:
暮鼓晨鐘能驚醒世間名利客
經聲佛號願喚回苦海夢迷人
李計然看下去,卻發現下面還有一行鮮紅的字:撞鐘一次,收費兩元。嚇了一跳,笑著說:“我可沒錢。”青衣女尼皺著眉看了看那行字,小聲說:“現在沒人在這裡看,你就敲兩下吧。要是被她們看見了,我就說你已經付錢了。”
李計然依言拉起撞杆用力向金鐘撞去,金鐘有一人多高,周圍刻滿了雲紋,是以五金鑄成的。文革時候,紅衛兵砸白衣寺,砸到此鍾時,卻怎麼也砸不壞,有個造反派心一橫,挽起袖子,提著板斧就衝上去,旁邊一個人拉著他的衣角說:“砸不得,會遭報應的,你沒見那些人都沒用力嗎?“造反派不信,衝上前就是幾斧頭,正砸得起勁,山下傳來訊息,造反派的爹在山下被撞死了。這下人群鬧得更厲害了,都說那口鐘有邪氣,一定要砸掉,鬧倒是鬧得兇,誰也不肯動手,只好抬來扔到爛泥裡,直到文革過去,才被挖出來重新掛上,成了鎮寺之寶,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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