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小先生教學法以明確的實用意義在普及教育中廣受好評,其主要原則與方法有三:即知即傳,非班級常規,開門教人。在收容所裡,報童們邊賣報邊學習,教學時間和賣報時間岔開來;教師以報紙為活教材,指導報童、報販討論報上的重要新聞和文章,使學生的政治覺悟有較快的提高。由於實行小先生教學法,透過這些在報童學校學習的報童,吸收更多的報童參加學習,鼓勵孩子們交朋友,組織起來,按地區分成學習小組,推選負責人,自主進行學習;打破傳統按程度分班的做法,混合編班,誰是誰的好朋友座位靠近;識字的教不識字的,程度高的教程度低的,會的教人,不會的跟人學,很快就能攻破識字的關口。由此,1938年後,更多難(報)童學校陸續建立起來,共有10所,另有2所報販(###)班;從外灘到靜安寺,從楊樹浦到曹家渡,從公共租界到法租界,因地制宜,分點設校。在報童或報販(###)班就讀的學生共500人以上。學校中有教師三十餘人,多為進步青年,每人每月生活費10元,校長也是10元,僅能維持本人的最低生活,有的教師經濟條件較好則少拿或不拿錢。報校教師的朋友中有失業教師或失學青年追求進步,自願盡義務工作,與報校教師一起組織學習小組,以至實際教師數達到50人左右。朱澤甫寫道:“陳先生為人富於正義感,熱愛難童,熱愛青年教師,在上海孤島上有威望,他一號召,就捐來經費;他提出的工作計劃,理事會就透過。透過他的關係借小學教室給報童上課,沒有借不到的。經地下黨提名由我推薦的難民教師和報童學校教師,陳先生沒有不同意的。”《懷念老教育家陳鶴琴》,第70頁,四川教育出版社,1986年7月。
二 兒童保育會和報童學校(2)
每逢星期日或紀念日,陳鶴琴就出面邀請一些知名人士前來演講,其中有黃定慧、吳志騫、韋愨、胡愈之、沈體蘭、吳大琨、王任叔等人。陳鶴琴常借位於八仙橋的基督教青年會服務部的場地,請劉良模、陳歌辛等音樂家教救亡歌曲。此外,陳鶴琴還在難(報)童學校的基礎上,主持舉辦數次教師進修學習班。難(報)童學校的創辦得到社會各界的支援。《申報》報館曾捐助報校一部分辦學經費,還做了500套印有“申報”兩字的草綠色馬夾。在上海市區繁華地帶常見身穿草綠色馬夾、手持《申報》的報童身影。報童學校還曾義賣《譯報》春節增刊。在報童學校舉辦的聯歡會上,報童每人至少串聯校外一位新朋友參加,人數達千人以上,看熱鬧的不計其數。在陳鶴琴致開幕詞後,表演開始了,由報校教師與報童創作,表演形式多樣、豐富多彩的活報劇,真實再現了報童的生活:“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不等天明等快報!一面跑,一面叫:今天的新聞真正好,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臺下觀眾反響熱烈,人們紛紛議論:“這些‘小癟三’真有兩下子!”此外,陳鶴琴還邀請戲劇界朋友為兒童保育會義務公演,募集經費。1939年,在紀念“八一三”兩週年暨報販班成立一週年的演出中,報童們表演了活報劇《活捉日本鬼》。
1939年7月,有汪偽政權背景的《中華日報》出版,報童們在教師的宣傳教育下,堅持一致抵制,不賣漢奸報,不當亡國奴,受到人們的讚揚。
曾擔任過難童小學校長的李瑞華回憶:不久,兩所規模較大的難童小學成立了。陳老(按:指陳鶴琴)分配我擔任第二難童小學的校長,我立即趕到辦學地點,原來是在昌平路的一個自給收容所裡。這個所,情況非常複雜,只有供難民居住的蘆棚,伙食由難民自理;蘆棚擁擠、骯髒、雜亂,根本沒有當教室上課的地方。孩子們要出去撿破爛賣錢,揀菜皮裹腹,都不肯來上學。工作一時展不開。我向陳老師彙報後,他要我克服困難,他說:“難民所有那麼多孩子,我們一定要在那裡辦好學校。”
他分配了幾十位有教學經驗的老師來這裡工作,又親自去找難民所的主管人員交涉,要他們騰出或另蓋蘆棚當教室,還為上學的兒童爭取到了供給的口糧,讓他們能安心學習。他老人家確實花了不少心血,學校終於開學了,十四個班級,六百多名學生,琅琅書聲開始在蘆棚叢中迴響。全體教師身居蘆棚,夏天像悶在蒸籠裡,雨天在棚內撐著傘辦公,然而誰也沒有一句怨言。備好課,上好課,課後還到難民的蘆棚中去“串門”,瞭解孩子們的生活和學習情況。陳老經常在百忙中擠出時間來參加我們的校務會議,指導我們的工作。《懷念老教育家陳鶴琴》,第107頁,四川教育出版社,1986年7月。孤島形勢惡化後,報童學校被工部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