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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作為皇帝代表出訪外國,雖然未必有今天“特命全權大使”的身份,但所涉為國與國的交往,政治含義和規格很高。
專征:由太監充當統帥,獨立帶兵出征。鄭和出洋的歷史意義另當別論,而朱棣做出的這種安排,從當時的政治格局說,意味著承認和賦予太監以軍事指揮權,無疑有動搖國本的性質。
監軍:安插太監到軍隊中,代替皇帝監視和干預將領的工作,這不單單明確表示了對於將領的不信任,尤其造成令出多門、決策混亂等軍事大忌,加之太監之流往往狐假虎威、挾私刁難,從而帶來災難性後果,明代官軍戰鬥力之弱,與此有極大關係。
分鎮:派駐太監到各省和重要城市,賦予他們多種使命,從官員紀檢到蒐集民情,實際上就是各地的特務頭子,功能類似於納粹的黨衛軍。這些鎮守太監,很少不為害一方,吃拿卡要、索賄逼斂、擾亂地治,明代地方上很多危機即由他們而起,包括著名的“倭患”。
刺臣民隱事:專指東廠之設。東廠是明代建立的第一個由太監掌管的皇家特務機構,此後還出現過西廠、內廠等。與分鎮各地的太監不同,東廠這類機構是直屬中央的特務組織,其偵察權不受地域限制,也不受偵察物件的社會地位限制,不論什麼人,從平民百姓到九卿三公乃至皇親國戚,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懷疑物件、調查物件,偵察手段也沒有禁區,不受法律制約,只要有助於達到目的,一律可以採用,比方說如果當時有竊聽技術,以東廠的職權是完全沒有忌諱,可以盡情實施,不必擔心萬一敗露會成為醜聞、招致國會彈劾;此外,更可怕的是,他們享有處置權,探得訊息,不需請示皇帝,而直接處置,捕人、刑訊甚至致人斃命也沒關係。東廠設於永樂十八年,但親信太監承擔類似的功能,應該遠遠早於此,只不過專設了這樣一個機構,使其功能並軌到國家機器之內,則更加可怕。
朱棣開了一個“好頭”,他的子孫們也不盡是坐享其成、無所創造。比如他的孫子、明宣宗宣德皇帝朱瞻基,便又向前邁出重要一步:設“內書堂”,教太監讀書識字。這也是朱元璋明令禁止的。首先破例的也是朱棣,他曾安排範弘、王瑾、阮安、阮浪四名太監去讀書,使他們能通經史。不過,朱棣當時還是偷偷地做,範圍也不算廣。朱瞻基則將太監識字讀書公開化和制度化,專門為太監在宮內辦了一所學校,請的老師還都是學士、大學士級別的高階知識分子。太監由不識字到識字,由沒文化到有文化,很便於他們更深地參與政治。後來漸漸有皇帝貪懶,讓太監根據自己的口授,代擬旨意;再後來,內閣呈上來的“票擬”(有待皇帝決策的政府處理意見)也讓太監代為批覆。這就不得了,等於直接把國家決策權交給太監。
到這一步,王振、劉瑾、魏忠賢等超級大璫沒法不應運而生;攫得國家最高權力的他們,縱想安分守己,只怕也難。
惡之花三:國家恐怖主義
人類的暴力現象,從遠古綿延至今,沒有斷絕,恐怕也不會消失。
暴力的表現有兩種:非理性的和理性的。
先說非理性。非理性暴力,起源於報復的本能,當人受到傷害及嚴重威脅,而一旦他從傷害和威脅中脫險,並反過來對對方取得支配地位時,原先積聚起來的由仇恨和恐懼組成的巨大能量,就會尋求某種釋放與宣洩的途徑,這時候就產生了各種非理性暴力的表現。如屠城、殺降、燒掠、姦淫、虐俘,如形形色色的酷刑。這些行為雖然目的也是給對方以懲罰,但採取的手段遠遠超出其目的所需,而包含巨大快感,是對自己心理的額外補償。這種快感與心理,以暴力本身為滿足物件,或者有意渲染和推崇暴力,以至於到最後暴力自己就成為目的。這時,暴力是一種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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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君子朱棣(25)
但也存在並不邪惡的暴力,即理性的暴力。理性的暴力有兩個特徵:第一,起自於維繫社會正義平衡的需要;第二,不含宣洩、渲染暴力的成分,相反它的施行還有意降低暴力對人造成的心理恐怖的作用。從本質上說,國家機器都具有暴力的內涵,它在防止###、打擊犯罪和懲罰其他破壞法律之行為時,必然使用暴力。如果立於理性,則其使用一定是有序、中肯和收斂的。例如在理性暴力意識下,許多現代國家廢止了死刑,即便不能廢止的,也盡力削弱死刑中超出懲罰目的之外的炫耀恐怖的因素,中國近年漸以藥物注射代替槍決的死刑執行方式,就是基於對國家暴力的理性化認識。
朱棣上臺後大規模使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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