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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粗糙了,今年這個香囊,我可是費了心思琢磨的。這裡面的香也是讓你大哥特意去找人弄的,你聞聞!”
雲歌點頭:“嗯,真好聞!”
“本來想七夕的時候送給你的,可你大哥說,你不可能出宮來和我一塊乞巧,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機會送到你手裡。”
雲歌討好地摟住許平君:“謝謝姐姐。唉!姐姐繡的東西太好看了,我都看不上別人繡的了,以後如何是好?”
許平君氣笑:“你個無賴!反正我如今整IEI閒著,你想要什麼東西就讓鉑大哥帶話給我,我做給你就是了。”
雲歌重重“嗯”了一聲,擺弄著香囊,心頭甜滋滋的。
許平君以前對她還有幾分提防、懷疑,可自她重回長安,不知道為什麼,一切就變了,許平君待她真的如同待親妹子,只有疼和寵,沒有絲毫不信任。現在心頭的這種快樂,不似男女之情濃烈醉人,卻給人如沐季春陽光的溫暖,淡然而悠長。
許平君陪雲歌說了會兒話後,因為還要去給皇后請安,只能依依不捨地辭別。臨走前,頻頻叮囑雲歌照顧好自己。
雲歌用力點頭。
晚上,劉弗陵一回來,雲歌就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得意地問:“我的香囊好看嗎?”
劉弗陵問:“誰做給你的?”
雲歌脖子一梗,大聲說:“我自己做給自己的,不行嗎?”
雲歌的女工?劉弗陵失笑,拿起細看了一眼,見到是自己的詩,有意外之喜:“這是劉詢的字。你的許姐姐很為你花工夫,想把字的風骨繡出來,可比繡花草難。”
雲歌洩氣,安慰自己:“我菜做得很好吃,不會女工,也沒有關係。”
劉弗陵笑說:“我不會嫌棄你的。”
“哼!”雲歌匆匆扭轉了身子,眼中有溼意,語氣卻仍然是俏皮的,“誰怕你嫌棄?”
三日後。
劉弗陵在正殿“勉力”接見朝臣,楊敞和杜延年不知為何事起了爭執,當堂開吵,一個罵對方是“豎子”,一個罵對方是“豎儒”,一個罵“無知”,一個罵“酸腐”。
雲歌在廂殿聽到他們咋咋呼呼,引經據典,吵得不可開交,不禁跑出來,躲到門口去看熱鬧。
以前聽聞高祖皇帝的朝堂上,大臣們經常吵架,一旦吵急了,大打出手都十分正常。都是開國的功臣,高祖皇帝也勸不住,只能由著他們去吵、去打,實在忍無可忍,頂多偷偷溜走。雲歌曾經還覺得驚訝,如今看到楊敞和杜延年,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才真正明白了幾分漢朝官員的“彪悍”風格。
嗯!難怪漢人看著斯文,卻打得匈奴節節敗退!
大殿內的官員都不為所動,有人嘻嘻笑著,有人閉目沉思,有人勸了幾句,結果反被楊敞和杜延年齊齊開口唾罵,喝命他“閉嘴”,眾人再不吭聲,由著丞相大人和太僕右曹大人繼續對罵。
劉弗陵側躺在榻上,好似在傾聽二人的罵語,實際全未在意,反倒在冷眼觀察著霍光、劉詢、劉賀三人的微妙反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覺得心裡越來越煩躁,吵架的聲音好似越變越大,就響在他的耳邊,如雷鳴一般,震得他腦裡嗡嗡轟鳴。心頭的一股氣脹得胸間馬上就要爆炸,他驀地坐起,大叫了聲:“閉嘴!”話剛說完,一口鮮血噴出,人直直向後倒去,摔在榻上。
大殿內迅即啞寂無聲,針落可聞。
雲歌呆了一瞬後想,陵哥哥在演戲?很真呀!不知道是孟珏想出來的法子,還是陵哥哥想出來的法子?
於安臉色煞白,跪在劉弗陵身邊,高聲叫:“太醫!太醫!快傳太醫!”轉而又對七喜低聲吩咐了句話。
七喜臉色蒼白地跑出來,雲歌問:“你去哪裡?”
七喜說:“去請孟大人。”
雲歌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不顧殿內還有朝臣,就衝到了榻旁:“皇上,皇上。”
劉弗陵臉色青紫,四肢痙攣,沒有任何反應。
所有的朝臣都亂了套,又是哭,又是叫,又是四處觀望,焦急地等著太醫來判斷吉凶。
霍光一聲斷喝,眾人安靜了下來:“皇上只是暈過去了,沒什麼大礙,你們都先回去,有什麼事情以後再奏。”
還有不甘心,想湊到榻前探看的大臣,被霍光的眼鋒一掃,又忙退了回去。
眾人一步一回頭地退出了大殿。
於安一邊掐著劉弗陵的人中,一邊對霍光道謝:“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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