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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誘惑,他經不住世間權力的誘惑,所以她恨不起他,若要恨,她該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未帶眼識人,恨自己太過自以為是。
看到劉弗陵進來,對著一爐薰香發呆的雲歌急急跳起,劉弗陵眼睛一暗。
雲歌知道自己想掩飾,反倒落了痕跡,何況她想瞞他也太難,索性不再刻做歡顏,只靜靜看著他。
劉弗陵走到她面前,凝視了她會,忽地輕輕嘆了口氣,把她攬進了懷中,“怎麼才能讓你笑顏依舊?如果只需烽火戲諸侯,那倒簡單。”
雲歌本想推開他,可聽到他那低沉的聲音,聲聲都壓得她心酸,她忽然無力,頭靠在他肩頭,只是想落淚。
如果有些事情從沒有發生過,她和他現在該有多快樂?
劉弗陵靜靜擁了她會,忽地說:“你昨日不是說養病養得人要悶出病來了嗎?我陪你下山去散散心,你想去嗎?”
雲歌想了想,點點頭。
於安聽到皇上要去山下玩,忙去安排人手,皇上卻不許,於安無奈下只能讓人喬裝改扮後,暗中跟隨。
雲歌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下山時才發現她住的地方很偏僻,深隱在山峰層林間,要行一段路才到主山道,從主山道向上看,隱隱有一片屋宇連綿的樓臺。
“這是哪裡?”
劉弗陵沉默了一瞬,才說:“驪山。”
雲歌對漢朝皇帝的各處行宮並不知道,所以也未多想,只心中暗歎了口氣,原來離長安還很近。
他們來得很巧,正是趕集日。街上熙來攘往,熱鬧非凡。
今年是個豐收年,賦稅又真正降了下來,鹽鐵等關乎日常民生的物品價格也比往年有了下降。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神情祥和,買過家裡必須的生活物品,還有餘錢給妻子買朵絹花,給孩子買些零嘴,商販們的生意好,心頭眉頭也是舒展。打招呼間問起彼此的近況,多有笑語。
雲歌微笑:“和我剛來漢朝時,氣象已是不同,這個皇帝是個好皇帝,霍光也很好。”
劉弗陵第一次逛長安城郊的市集,看著人來人往,聽著高聲喧譁,和日常的深宮氣象極是不同。
雖然喧鬧紛雜,他卻喜歡這種煙火氣息。
因為正常,所以溫暖。
兩人常被人潮擠散,劉弗陵怕丟了雲歌,索性握住了雲歌的手,牽著她,在街道上胡亂走。
他們兩人倒是隨性,只是苦了於安,一雙眼睛已經觀了八方,還覺得不夠用,可看到劉弗陵眉梢眼角隱帶的溫暖,他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看到廣場上一群人圍得密密實實,雲歌立即拽著劉弗陵擠了過去。只聽到前面的人一會大笑,一會驚歎,聽得人十分好奇。
“模樣長得真是惹人憐!”
“看這小不點的樣子!”
“這兩個是兄弟吧?”
“看著像,不知道是不是雙生兄弟?”
“父母呢?他們怎麼單獨跑到這裡玩?不知道有沒有吃過東西。”
雲歌轉悠了一圈,仍舊進不去,視線掃到他們身後亦步亦趨的於安,計上心頭,“於安,你想不想擠進去看看?”
在劉弗陵的視線注視下,於安敢說不?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說:“想。”
雲歌笑眯眯地說:“我有一個法子,很管用,你就大叫‘裡面的是我侄子’,眾人肯定給你讓路。”
於安神情一鬆,還好,不算刁難。他運了口氣,中氣十足地吼道:“讓一讓,讓一讓,裡面的是我侄子。”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聽到喊得急迫,紛紛都讓了路,裡面的人卻是驚訝,也讓了路。
“讓一讓,讓一讓,裡面的是我侄……”看到人群內的東西,於安的話咽在口中,差點沒給嗆死。
四周一片靜默。
眾人都默默地看著於安,表情各異。
只見兩隻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猴子正在場中戲耍,此時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它們好似十分奇怪,撓著頭,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一條細長的尾巴在背後搖來晃去。
雲歌強忍著笑,趕緊把劉弗陵拽開幾步,和於安劃清界限,小小聲地說:“我們不認識他的。”
片刻後,人群發出爆笑。
兩隻小猴子也來了勁,吱吱尖叫,又翻跟斗,又抓屁股,興高采烈。
有人笑著高聲說:“不知道哪裡跑來兩隻小猴子,我們正想著如果不管他們,大冬天的只怕要餓死,既然娃他叔來了,那就好辦!麻煩娃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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