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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的黑棋雖然只佔了一角,整個棋勢卻如飛龍,龍頭直搗敵人內腹,成一往直前、絕無迴旋餘地的孤絕之勢。
劉病已的落子速度漸慢,孟珏卻仍是劉病已落一子,他立即下一子。
“孟珏,你的棋和你的人風格甚不相同,或者該說你平日行事的樣子只是一層你想讓他人看到的假相。”
“彼此,彼此。你的滿不在乎、任情豪俠下不也是另一個人?”孟珏淡淡一笑,輕鬆地又落了一子。
劉病已輕敲著棋子,思量著下一步,“我一直覺得不是我聰明到一眼看透你,而是你根本不屑對我花費勁力隱瞞。你一直對我有敵意,並非因為雲歌,究竟是為什麼?”
孟珏看劉病已還在思量如何落子,索性端起茶杯慢品,“劉病已,你只需記住,你的經歷沒什麼可憐的,比你可憐的大有人在。你再苦時,暗中都有人拼死維護你,有些人卻什麼都沒有。”
劉病已手中的棋子掉到了地上,他抬頭盯著孟珏,“你這話什麼意思?”
孟珏淡淡一笑,“也許有一日會告訴你,當我們成為敵人,或者朋友時。”
劉病已思索地看著孟珏,撿起棋子,下到棋盤上。
孟珏一手仍端著茶杯,一手輕鬆自在地落了黑子。
雲歌進門後,站到他們身旁看了一會。
明知道只是一場遊戲,卻越看越心驚,忽地伸手攪亂了棋盤,“別下了,現在勢均力敵剛剛好,再下下去,就要生死相鬥,贏了的也不見得開心,別影響胃口。”說完,出屋向廚房行去,“許姐姐肯定不肯用我的廚房,我們去大哥家,你們兩個先去,我還要拿些東西。”
劉病已懶洋洋地站起,伸了個懶腰,“下次有機會再一較勝負。”
孟珏笑著:“機會很多。”
劉病已看雲歌鑽在廚房裡東摸西找,輕聲對孟珏說:“不管你曾經歷過什麼,你一直有資格爭取你想要的一切,即使不滿,至少可以豁出去和老天對著幹一場。我卻什麼都不可以做,想爭不能爭,想退無處可退,甚至連放棄的權利都沒有,因為我的生命並不完全屬於我自己,我只能靜等著老天的安排。”他看向孟珏,“孟珏,雲歌是你真心實意想要的嗎?雲歌也許有些天真任性,還有些不解世事多艱、人心複雜,但懂得生活艱辛、步步算計的人太多了,我寧願看她整天不愁世事地笑著。”
孟珏的目光凝落在雲歌身上,沉默地站著。
雲歌抬頭間看到他們,嫣然而笑。笑容乾淨明麗,再配上眉眼間的悠然自在,宛如空谷芝蘭、遠山閒雲。
劉病已鄭重地說:“萬望你勿使寶珠蒙塵。”
雲歌提著籃子出了廚房,“你們兩個怎麼還站在這裡呢?”
孟珏溫暖一笑,快走了幾步,從雲歌手中接過籃子,“等你一塊走。”
雲歌的臉微微一紅,安靜地走在孟珏身側。
劉病已加快了步伐,漸漸超過他們,“我先回去看看平君要不要幫忙。”
Chapter 15 堪憐惜
公主原本想借甘泉宮之行和皇上更親近一些。等皇上心情好時,再借機聊一些事情,沒想到話還未說,就不知何緣故得罪了皇上,自小和她親近的皇上開始疏遠她。
甘泉山上,皇上對她冷冷淡淡,卻對廣陵王安撫有加。
廣陵王回封地時,皇上親自送到甘泉宮外,不但賞賜了很多東西,還特意加封了廣陵王的幾個兒子。
可對她呢?
常有的賞賜沒有了,隨意出入禁宮的權利也沒有了。她哭也哭過,鬧也鬧過,卻都沒有用。
回長安後,她費心蒐集了很多奇巧東西,想挽回和皇上的關係,皇上卻只禮節性地淡淡掃一眼,就命人放到一旁。
很快,她和皇上關係惡劣的訊息就在長安城內傳開,公主府前的熱鬧漸漸消失。
往年,離生辰還有一個月時,就有各郡各府的人來送禮。送禮的人常常在門前排成長隊,今年卻人數銳減,門可羅雀。
公主正坐在屋內傷心。
丁外人喜匆匆地從外面進來,“公主,燕王送來重禮給公主賀壽,兩柄紫玉如意,一對鴛鴦蝴蝶珮,一對水晶枕……”
因為知道父皇在世時,燕王曾覬覦過太子之位,所以一直對燕王存有戒心。燕王雖年年送禮,公主卻年年回絕。可沒有料到門庭冷落時,燕王仍然派人來恭賀壽辰。
公主雖絕不打算和燕王結交,但也不能再狠心拒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