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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住在偏房中,其其格睡裡屋,那日松住外間。
一看見寧覺非,那日松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他的年紀還小,身體很稚嫩,雖然江從鸞和其其格都竭力護著他,仍然捱了不少拳腳,全身都是淤傷,疼得厲害。之前大夫替他檢查和敷藥,他都強忍著沒吭聲,這時看到寧覺非,就如看到父兄一般,頓時覺得委屈,便忍不住哭起來。
寧覺非輕撫著他的頭,柔聲安慰。
那日松很快就不哭了,跟寧覺非說起臨淄的確繁華,漸漸開心起來。
寧覺非溫和地笑道:“等你的傷好了,我帶你去飛花樓吃飯。”
“好。”那日松高興地直點頭,“我會快快好起來的。”
“嗯,乖孩子。”寧覺非誇了他幾句,起身站到裡屋門口。
其其格躺在床上,旁邊有個小丫鬟照顧著,寧覺非過去問了幾句,見她確實傷得不是很重,便放下心來,吩咐那個小丫鬟注意給病人按照服藥,又叮囑其其格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了。
其其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這才對小丫鬟說:“將軍真好。”
那個小丫鬟笑道:“他早就是大元帥了,天下所有按捺不住馬都歸他管,不過,他對我們下人都很好,一點沒有主人架子,我們都很喜歡他。”
“哦,是大元帥啊。”其其格笑了,“真好。”
“是啊。”小丫鬟嘰嘰喳喳的,便把寧覺非的英雄事蹟詳詳細細地說給她聽。
寧覺非走出院子,問等在外面的雲海,“那位送他們回來的公子呢?”
“在花廳奉茶。”雲海躬了躬身,“雲大人已經回來了,正與他敘話。”
“哦?”寧覺非便急步走向前面。
裝飾優雅的花廳裡,雲深坐在主人位,與一位身穿素淨長衫的年輕公子閒閒地說著話,兩人都微笑著,輕言細語,氣氛十分融洽。
寧覺非大步走進來,一看那位客人,不由得一怔,隨即笑道:“悠然,怎麼是你?”
淡悠然瀟灑地起身,對他抱了抱拳,愉快地說:“是啊,真就有這麼巧。”
寧覺非沒有拱手還禮,而是一把抓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關切地問,“你的傷怎麼樣?好了嗎?”
“基本上痊癒了。”淡悠然滿不在乎地說:“就是左胳膊動起來還有點不利索,恢復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寧覺非卻想起,當日在烏拉珠穆,那位靳大夫說過,他左肩的筋骨被傷著了,以後可能會對左臂的活動有影響,心下不免有些難過,更感歉疚。
“都是因為我,讓你受連累了。”他嘆了口氣,“悠然,你到臨淄來做什麼?我們上次在明都的時候想去見你,卻聽府上的管家說,你已經走了。”
淡悠然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我跟我大哥說,認識了兩位好朋友,等傷好後想去臨淄瞧瞧,如果可行,就在這裡開家悠然閣,我們家的祖訓,子孫後代不許踏進劍門關,我大哥自然反對。我覺得,祖宗的遺訓也應區別對待,不可太過死板,因循守舊。我大哥就訓斥了我,我們家就三兄弟,我是最小的,一向都被寵慣了,這是第一次被大哥罵,心裡很不痛快,就帶著自己的人離家出走了。悠然一向胡作非為,想到什麼就非得去做,誰勸也不聽,倒讓你們見笑了。”
“哪裡?”寧覺非請他坐下,順勢坐到他旁邊,笑著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悠然正是年輕有為的時候,確實應該出來走走。其實,你想來南方,在明都的時候就可以來找我們,跟著一起就過來了。”
“算了,你們是北薊使團,我一不是北薊人,二不是官吏,跟著你們豈不是不倫不類?”淡悠然溫文爾雅地道:“再說,你們只怕沒有心情遊玩,也不可能到處玩,應該會一直趕路吧,我就不行了,我喜歡走走,停停,看看,玩玩,自由自在,豈不是好?”
“這倒是。”寧覺非笑著點頭,“怪不得比我們晚了幾天。”
“是啊。”淡悠然嘆了口氣,“誰知道,一進臨淄便遇到這種事。那三位受了傷,倒在地上起不了身,兩邊的人都只是冷眼看著,就沒人去伸手扶一把,我們的馬車差點撞上他們,我就讓人把他們扶上車,送回來。沒想到這麼巧,他們竟然是你府上的人。”
寧覺非聽著他的講述,心裡的怒火一下就燃了起來,表面上卻很平靜,誠懇地說:“悠然,這事真得謝謝你了。”
“別客氣,助人為快樂之本,我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淡悠然灑脫地道,隨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覺非,雲深,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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