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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活兒坐在樓子前的竹凳上一邊做活兒一邊像個尋常人家的婦人似的等丈夫回家。
剛剛搬進新家的那天,她看了單獨留出來做廚房的那間,兩眼眨的巴巴地無辜。風紀遠一問之下,忍俊不禁,他有時候真覺得自己這未婚妻像個不動聲色的活寶。問她怎麼表情這麼奇怪,她卻皺著鼻子告訴他:“我覺得我不會是個好媳婦。”
“怎麼說?”
安樂心指了指那鍋碗瓢盆的家把什,惱到,“不會做飯怎麼辦?”
風紀遠一怔,他沒想過讓她動手做飯啊。養在王府裡的郡主還做過公主,他當然知道她不會啊,風紀遠裝作很煩惱的樣子想笑又不能笑,半蹙著眉,極力忍著嘴角的笑意,“那怎麼辦?做媳婦的不會做飯會被夫家嫌棄的。”
她仰著頭看他,一臉認真,沒拼明白他話裡的打趣兒,“你會吧?我跟你學不行嗎?我不想讓你嫌棄。”
他只是看著她不說話,繼而哈哈大笑。認識他這麼久,可真是少見他哈哈大笑的模樣,俊冷的眉眼敞開了,到處都透著光亮,好看的緊。她拿眼睛打量著他,突然腦子通透了,就拿手打他。風紀遠說她是潑婦,兩個人嬉鬧累了,坐在家門口看夕陽漸老。
得了空閒,風紀遠在自家門前闢了一小塊園子,種點適宜節令的菜兒。學堂裡的教書、教拳依舊,閒暇時撥弄撥弄自家的園地,下湖叉幾條肥魚,或者上山打幾次野味,這日子就這麼日出而作日落息的過起來了。風紀遠在軍營裡打滾多年,行軍作戰有很多艱苦的時候都是自己料理吃食,算不上精細,但總比抓著米就十指不分家的樂心強多了。兩個臭皮匠,擠在一間廚房裡雞飛狗跳的也能做出一頓不錯的晚餐。
碰上夜裡下雨,是樂心最喜歡的時候。擺一盞西窗燭,在顫顫巍巍的燈光底下,靠著身後寬厚而溫暖的胸膛,聽著窗外淅淅唰唰豐沛的雨聲,這樣的時光格外旖旎。只盼著夜再長一點,因為有對方的存在,誰都不忍辜負了這美好的時光去貪睡。
今夜又是雨夜,豆大的燈火影影綽綽。風紀遠得空給她做了張貴妃榻,這會兒她就在貴妃榻上靠著那人,竹窗半開,藉著屋內燭光能夠看清楚一點外面的風雨世界。
“月湖的水大概又要漲了。”她輕巧地說了一句。
是啊,最近雨水多了起來,時近五月,外面的世界大概已經開始接待夏天的降臨了。他們來這裡也已經小半年了,這半年的生活是風紀遠有生以來最快意的日子。有山有水,守著她,難怪世外高人都隱居高山流水處,此種閒雲野鶴的滋潤哪是朝堂上勾心鬥角得來的功名利祿能比擬的?
他搓了搓她的肩,有點涼,探手取過矮几上疊著的袍子搭在她身上,“有些涼,還是把窗子關了好。”說著便要去關窗子,樂心哪裡肯依?好容易盼來下雨的夜晚,關了窗子多沒趣兒。“不,別關。咱們就看著外面的雨說說話。我身子早就好了,這幾次都沒怎麼痛了,你別總是大驚小怪。”
風紀遠真是好笑,擔心她身子呢,倒被她說成大驚小怪了,無奈地緊了緊擁著她的兩隻胳膊,“成吧,左右慣得你沒邊兒了。想說什麼?”
確實這半年以來是被他慣得沒邊兒了,她偷著笑笑,手指頭揪著他的袖角,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件事,“能文能武還能進廚房的風將軍這些年就沒遇見個對你存了心思的女孩兒?”
風紀遠悶笑幾聲,她伏在他的胸膛上都感受到了震動,“我常年紮在男人堆裡,哪裡來的機會去認識女孩兒?就連你還虧得先父有先見之明,早早地替我定下了。”
她哼一聲,知道他說話不會撒謊騙人,但閒來無事,找找茬兒也是種有趣味兒的事兒,這是月牙村的鳳紫告訴她的,她抬了眉眼兒,裡面有種揶揄的笑,“聽說軍營裡男人多了,總有些改了口味的……”還沒說完,屁股上就換來風紀遠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從哪裡聽來的混話,再亂說,以後不叫你跟那個鳳紫走那麼近了。”
他也不是真生氣,樂心討好地笑笑,“我錯了,咱們將軍最喜歡姑娘了。”見他順了眉心,便眉開眼笑了。心想著鳳紫的話不好使,差點把人惹不樂意了。
聽她說起軍營,風紀遠心頭上的事又繞了上來。
屋前那一片菜畦昂著頭迎風冒雨,山腰往下黑壓壓的的樹頭一片片,在風雨中飄搖,沙沙的雨聲蓋過了一切。風紀遠的視線遠遠地不只落在了何處,這裡的風雨尚可以讓人花前月下,外面的卻不知何時變了風向,吹得是腥風颳的是血雨……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抱回床上的,夜裡不知怎麼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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