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就這樣,我跟手冢到了醫院,還沒進門口就聞到藥水的味道。
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該死的,氣味是喚醒記憶的最快靈藥。
厭惡的心情一下子湧了出來,壓得胃疼。
白色的窗簾,苦澀的藥水,痛苦的呻吟,還有垂死的女人。
交錯的影像覆蓋腦海,額頭撕裂一般地疼。
真是好笑啊,明明都過去那麼久了,我都以為自己自己沒事了。
因為它們都遠離我了,那麼遠,那麼遠。
我曾經始終都忘不了,去世的鋼琴老師,被病痛折磨的病人,還有潛伏在醫院的鬼怪。
各個時代與國家留給我有關醫院的記憶,全都是漆黑得沒有影子的暗夜。
整夜整夜的惡夢,像是永遠不結束的俄羅斯輪盤賭,折磨得人要失去理智。
但是我應該已經不會再出現這種被記憶吞噬的情況了。
因為我已經不再害怕醫院,只是討厭而已。
討厭是可以剋制的,但是恐懼卻是強大的。
恐懼由心而生,無法駕馭自己心的人,只會被自己的心吞噬。
神曾經警告過我,不論穿越過多少次,我始終都是一個沒有肉體的靈魂。若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那麼我只會被自己的記憶淹沒。
所以,我的恐怖,請給我停止啊!
忽然就有人按住我的肩,那股力道帶來的疼痛讓我清醒過來。
“手冢?”我抬首看看手冢,卻因為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不喜歡醫院?”
“嗯。”我點點頭,現在身體發冷腦袋還有些疼,腳則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手冢沒有再說什麼,他看看四周,最後領我來到醫院裡面的小花園。
幾個穿著白衣的病人悠閒地曬著太陽,鳥兒在樹間鳴叫,草坪依然一派青翠,安祥的景色漸漸讓我原本發冷的身體變得溫暖。
手冢領我走到一張椅子前,轉身看看我,“你就待在這裡。”
“嗯。”我重重坐下,點點頭。
“不要亂跑。”手冢剛要走,又轉身叮囑。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手冢怎麼變羅嗦了。我再次點點頭,索性將小孩子進行到底。
手冢聽到我的抱怨似乎有點笑意,卻一閃而過。
待他離開了,我靜靜地看著周圍。
白色的醫院,承載著死亡的歸屬之地。
我埋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我這是怎麼了?
我不是早就克服自己的心魔了嗎?怎麼還會這樣?
嘆一口氣,我看看天空。樹陰間的藍天,支離破碎。
別期待神那傢伙會給你解答,他已經沉默很久了。
多半偷懶睡著了,那個墮落的傢伙。
我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今天一定是做手工太累了,再加上昨天彈鋼琴的緣故想到老師了吧。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不要再擔心了。
“走吧。”快要睡著的時候,手冢終於出來了。
“嗯?”我迷糊地睜著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檢查結果怎麼樣?”明知答案,我卻還是想要聽他親口說。
恍惚中,一隻有力的手伸過來,溫暖而寬厚的手掌,還有微微蹭著肌膚的繭子。
“手冢?”我眨眨眼,這算是牽手嗎?
手冢卻沒有回答,只是拉著我快步走出醫院。
他喜歡拖著人走嗎?他該不會以為自己在遛狗吧?
被手冢拉出醫院後,手冢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大步前進。
“醫生怎麼說?”我揉揉眼睛,看著手冢。
手冢還是沒有說話。喂喂,就算沉默是金你也不能大甩賣啊。
“醫生是不是說因為你訓練強度太大,再加上零式削球對手臂的壓力。所以你的左手才承受不住的。”
手冢停住腳步,側身瞪我。哇,這種眼神我不要再來第二次了。
我轉而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所以,那個,醫生是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不要那麼拼命什麼的。”
手冢的表情依然冷酷到底,我艱難地吞下口水,補充完自己的想法,“醫生是不是還叫你放棄網球了?”
“嗯。”
等待良久之後,跟我猜的差不多嘛。
可是,面對這種冷冰冰的一字回答,我差點都以為得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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