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們之間的障壁。
那麼高不可攀。
印象中的祖父,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人。
不論是對待家人,還是面對外人,他都是永遠的鐵面無私,不變的嚴格要求。
但是,他還是老了。在祖母離開之後,他明顯地老了。
雖然他早已離不開他的柺杖,但是不論他經過哪裡,那噔噔的敲打聲就像鐘聲一般敲打著所有人的心臟。
所到之處所有人無不悄聲細語,草叢中的蟲鳴聲陡然大了起來。
他的存在,就是真田一家的象徵。
而真田家的孩子,都必須接受劍道的學習。
我的父輩都是精通劍道的高手,所以我和哥哥兩人從小就被寄予厚望。
鄰里的目光,家人的眼神,還有陌生人的閒言碎語,都是灌輸進小孩子的魔咒。
我們必須拼命,必須努力,為了不辱沒真田家的榮耀。
那是我曾經堅信的目標,也是唯一的信仰。
時間漸漸流逝,每日早起之後的揮劍練習成為生命中不可脫離的部分。
蓮二說習慣的養成只需要二十一天,那麼延續了那麼多年的習慣最後是不是融入了骨髓?
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的哥哥永遠比我更早一步得到光輝與榮耀。
我不甘心,我也不想放棄。
可是我終究達不到他所在的地點。
於是我便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掙扎,反覆掙扎。
我渴望勝利,但勝利從未垂青於我。
失敗就像是磚石,漸漸築起我和家人之間的不倒城牆,越來越高,越來越厚。
最後終於隔開兩岸,宛如地球兩端,遙遠不可及。
在那個家中,唯一真正讓我安寧的,只有我的祖母。
我懷念起祖母在的日子,那是我殘酷童年中稀薄的安慰。
她會讓我枕著她的膝蓋,為我慢慢搖扇驅蚊。
她會輕輕哼唱一首歌謠,讓我安心好夢入眠。
但是她也離開了我,永遠地離開了我。
就連祖母去世那時,我也沒有真正明白什麼是死亡的絕望,但是我的祖父讓我明白了這一點。
於是在那個雨夜之後,我徹底放棄了劍道的修行。
祖父知道我的決定後沒有勸阻我,據說他對此保持沉默。
他能說什麼呢?面對自己的孫子冷漠如斯,他還能說什麼呢?我有些殘忍地想著。
我的母親建議我去學網球,因為在他們看來那至少也是一項高尚的運動。
於是我點頭,第二天就拿起球拍開始了網球課。
網球的訓練同樣不輕鬆,但是跟家裡的劍道學習比起來,已經是很寬鬆的了。
奔跑在球場上的感覺,一點點侵入骨髓,取代原本的血液。
那是,自由的風。
當我看著藍天時,我深深呼吸。
從心底席捲而來的釋然,禁不住讓人輕輕顫抖。
我並不想變成祖父那樣的人,但是我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靠近了他。
我開始注意到身邊同學的眼神,那是充滿恐懼與敬畏的視線。那麼熟悉,就像年幼的我注視著無懈可擊的祖父一般。
但我做了什麼呢?
我最終選擇了和祖父一樣的漠視。
因為通向冠軍的寶座只有一架梯子。你必須把其他人踢下去才可以爬上去。
實力就是實力,沒有本事的人就該在低位,有能力的人才可以登上王座。
我想我開始理解祖父的做法。
當你肩頭承受著巨大壓力的時候,你的靈魂和脊髓都會變得堅強。
只是這份堅強的代價,需要孤傲的冷漠作為支撐。
這是遺傳的巧合,還是我們體內都流著同樣冰冷之血的緣故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我只是走著自己的道路。
既然我已經偏離了正道,那麼至少讓我得到通往這條道路光輝頂點的皇冠,哪怕那會是一頂讓人流血不止的荊棘王冠。
但是我,還是無法原諒他。
正如我無法寬恕自己的心。
後來的我,升入家人為我選定的學校--立海大附屬。
我並沒有事先去了解那是一所什麼樣的學校,因為那對於我來說早已無所謂。
進入學校後不久,各個社團的招新活動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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