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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天意,其心誠懇。只要你們不再犯邊,兩國便得以和睦相處,順應天意。”
他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件事來,頓了頓,隨口又加了句,“你們送還喜寧由我方處斬,此舉甚好,朕很滿意,望以後能成為友邦,再無紛爭。欽此。”
興安在末了加了句“景泰元年皇帝詔曰”,額上已是汗珠密佈,這個不文不白的國書,文理倒也罷了,可其中的意思。十六K文學網哪裡像是要邦交的國書,反倒像是在下戰書。甚至對朱祁鎮一事連提都沒提,根本就當沒這回事一般。
寫完之後,興安又重頭看了一遍,遲疑了一下,問道:“皇上,需不需要再跟內閣地幾位大人商議一下?”
“商議什麼?”
朱祁鈺不耐煩地說道:“寫好就拿過來,朕蓋上玉璽你送去內閣就是了,要他們商議來商議去的,還不知弄成什麼樣子,拿來拿來!”
興安不敢多說,拿著黃紙送上前去,朱祁鈺掃了一眼,拿起玉璽便蓋了上去,這大明景泰皇帝的金印下去,國書便再無修改的餘地,興安在心底嘆息了一聲,見主子已是不耐,便告退下去,將國書送去內閣。
到了內閣,才知道內閣的幾位大人,王直回去就稱病告假,于謙不知去了哪裡,剩下的人看了這封國書,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接下,便請興安直接送去了禮部尚書那裡。
禮部尚書一看這國書寫的,簡直跟戰書差不多了,出使地人,居然還兩手空空地帶著這玩意去,若是一個不慎,只怕就有去無回了。原來預備出使的那位禮部侍郎當即就暈死過去,只怕回去之後,也得送個病假書來了。
禮部的人一看著了急,另找人吧,問誰誰都退縮,哪有人敢接這提著腦袋的差事。年過花甲的老尚書問了一圈,也就個六品地給事挺身而出,願意出使,可他那芝麻綠豆大的官階,壓根就不夠資格。
興安一瞧這場面亂得一塌糊塗,急忙命人去找內閣大學士胡淡和于謙於少保,好容易找到這兩人,將事情的經過緣由一說,胡淡就愁眉緊鎖,準備去找皇上再進諫,請他收回國書,另行起草,免得這封國書送過去之後,再生事端。
于謙將他攔住,輕輕地搖了搖頭,背對著興安,無聲地說了“王直”兩字,胡淡心頭一凜,想起王直在朝堂上被朱祁鈺呵斥得何等狼狽,不由得長嘆一聲,頹然說道:“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于謙稍一思索,便說道:“胡大人,還是由下官隨公公去見一趟皇上,或許能讓皇上改變主意。”
胡淡也知道如今皇上最為倚重的也就是這位於少保了,同樣的話說出來,別人要捱罵受罰,他說出來就完全不同了,只是于謙行事一向低調,此番肯親自去勸皇上,他自然千肯萬肯了。
于謙跟著興安去了乾清宮,到那裡地時候,正好過了晚膳時間,朱祁鈺與西宮杭貴妃正在欣賞樂府新排的歌舞,杭貴妃本就是南方人,善於歌舞,看得正是興起,一聽說于謙參見,自是大為不快,倒是朱祁鈺一向敬佩于謙,便命人帶他去了交泰殿,讓杭貴妃自行在宮中玩樂。
于謙避而不談這國書措辭之事,更不說接回朱祁鎮的事,只是說禮部有一人,名李實,堪當出使之任,只是如今官微職卑,不便任命。
朱祁鈺心念一轉,就明白了他地意思,也知道手下那些官兒的毛病,避重就輕,自個弄了這麼個國書,誰送去都一樣,當下便大筆一揮,直接將李實提升為從三品禮部侍郎,然後說道:“還是於少保明白朕的意思,那些個膽小無能的官兒,成日裡就知道求和送禮,也不想想,如今的邊境安寧,是求出來的,還是打出來的。瓦剌那些蠻子,都是欺軟怕硬的人,非如此不能震懾得住。”
于謙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婉言說道:“皇上所言甚是,不過既然派了使節前往瓦剌,何必順便請錢太后修書一封,報於太上皇——”
“什麼?”
朱祁鈺萬萬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來,霍然站起,直視著他。
………【【第六卷 歸途】第五章 夜談】………
朱祁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於少保,一向老成持重的於少保,竟然會冒昧地問起這後宮之事來,一時之間,惱羞成怒,瞪著他,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于謙接著說道:“這本是皇上的家事,微臣不該多問的。不過聽說太上皇在那邊日子頗為辛苦,如今皇上又礙於國事,為保邊界安危,暫時不能接他回來。若是請請太后修書一封,以示皇上的誠意,太上皇能安心北狩,朝廷上下明白了皇上的苦心,也就不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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