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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可軍力大損,若是那也先借著送還皇兄的名義,再興兵戈,到時候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朕與皇兄的感情深厚,豈是你們可以妄自揣測的?如今眼看他在塞北受苦,朕心中的苦痛,更甚你們十倍!你們成日裡不好好想著如何安邦治國,反倒再三提及此事,到底是想幹什麼?”
王直沒想到自己地一封奏摺,竟然會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應,他生性耿直,一聽最後那句話中詞鋒直指自己,當即便回奏道:“太上皇被俘,乃是我大明舉國上下的恥辱,若是不早日接回來,萬一讓太上皇落得如前宋欽徽二宗的結局,那就悔之晚矣了!”
此言一出,朱祁鈺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就站了起來,指著身後的龍椅,高聲叫道:“你以為朕稀罕坐這個位子嗎?當初不就是你們逼我坐上來地,現在又來說這些話,到底想讓朕怎麼做?這皇帝,是你說了算,還是朕說了算?”
王直頓時傻了眼,沒想到他會口不擇言地把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當即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微臣只為皇上著想,為大明江山著想,絕無他意啊!——
群臣見皇帝暴怒至此,均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出頭說什麼話了,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鴉雀無聲,呼吸相聞,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朱祁鈺見王直如此形狀,知道他不過是一心為國,也不由有些後悔自己衝動下說出的話,可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一出,又如何能自打耳光呢?當下便望向靜靜站在百官佇列裡的于謙,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于謙一看到他的眼神,便明白他地意思,急忙出列奏道:“此番能擊退瓦剌的進攻,保得大明江山,全託皇上之福,皇上之位,應天意順民心,怎會有異議?只是不管也先如今是何居心,他既然派來使者,為保邊界安全,不給他以可趁之機,皇上還是欽點使節,送傳國書,以示我天朝風範。”
他這麼一說,朱祁鈺立刻笑逐顏開,坐回龍椅之中,一改之前的疾言厲色,連連點頭說道:“於愛卿說得是,此事就依你之言,速速修書一封,從禮部派人送給那也先,讓他斷了開戰地念頭,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議!”
這麼一場朝堂爭議,來得勢如雷雨,去得更是快似閃電,轉眼間就煙消雲散,朱祁鈺又勸慰了王直幾句,勉強表揚了一下他的直言不諱,忠心為國,只是王直已經心灰意冷,喏喏地應了幾句,便不再言語。
朱祁鈺見眾臣再無他議,便宣佈退朝,自己回御書房房去,盤算著如何徹底斷了朱祁鎮的後路。
這個兄長,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再見,什麼手足情什麼君臣恩,統統都比不上手中的權利重要。
………【【第六卷 歸途】第三章 同訪】………
于謙散朝之後,先是跟王直談了許久,安撫了他一番,這老臣已是唏噓不已,怎麼也沒想到會被自己一手扶持上來的皇帝如此當中呵斥,絲毫不留情面。
于謙跟他說了好一陣子,又出去茶樓喝了會茶,耽擱了些許時間,比平日晚了許久回家。剛一進家門,就聽聞下人來報,秦風求見,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他雖然有些意外,自從北京保衛戰一役之後,秦風終日埋首火器局,根本不問政事,甚至後來石亨因為封侯之事,推舉于冕領功,被他一口回絕,請了若干人來說項,也沒能說動秦風,甚至連於謙親自舉辦的慶功宴他都婉言謝絕,一口氣就閉關了大半年。
今日卻不知是颳了什麼風,這人會不請自到,真是讓于謙有些意外了。
等讓下人請了秦風進來,于謙就更加的驚詫了。
與秦風同來的,竟是被他痛斥一番後,拒絕給兒子請功後,搞的幾乎反目的石亨。
石亨在北京保衛戰一役中身先士卒,殺得瓦剌人大敗而歸,後來有領兵追擊,一直將也先他們逐出了長城之外。回朝之後,論功行賞,非但抵消了之前戰敗之罪,而且升官封侯,賞賜更是豐厚無比。16K加上他本身在朝堂上下就交遊甚廣,石家又將生意舉家遷來京城,一時在京城之中,門前車馬如雲,川流不息,當真是風光無兩。
而於謙除了接受了少保的銜職,其他的封賞,一概不受。
兩下相較,石亨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他好心好意替于冕請功,不但被拒。甚至還被于謙訓斥了一通,自此兩家在不來往,就算是朝中相遇,也不過打個招呼,全然沒了在北京一戰中的合作無間,暢談無忌。
是以于謙看到他們兩人竟然聯袂而來,不知所為何事。便請了二人入書房,讓于冕在外守候,不讓閒雜人等前來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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