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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得到的一切。
越是害怕。一路看越是瘋狂,越是瘋狂,就越是失去了人心。
從易儲到廷杖群臣,從喪子到沉迷後宮,他就這麼一步步地失去了人心,也毀了自己地身體。
到如今。他已是眾叛親離。日薄西山。
是忠於一君一帝,還是終於大明的江山社稷?
于謙腦中閃過之前朱祈鎮問他地話。望向朱祁鈺的眼神,有幾分歉意,但更多的,是抉擇後無悔的堅定。
“皇上病重,群臣擁請太上皇主政,皇上就可以好好休養身體了。”
“你——”
朱祁鈺死死地瞪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半點的心虛和慚愧來,可是于謙平靜的神色和堅定地口氣,終於讓他明白,大勢已去,自己行將就木,又怎麼可能保得住這個寶座呢?相比沂王那個孩子,朱祈鎮才是于謙更好的選擇。
就如當初,瓦剌兵臨城下的時候,群臣無主,亂作一團,也是于謙,如此堅定地選擇了他,穩住了局面,最終解除了危機。
他選擇的,是對大明江山來說,最合適的人。
這樣一個無慾無求,兩袖清風的老臣,終於還是放棄了他。
“好!好!好!——”
朱祁鈺苦笑了一下,無奈地閉上了雙眼,他再清楚不過,就算又再多的靈丹妙藥,自己這身子,已經油盡燈枯,撐不過幾日了,既然沒有子嗣,這皇位,早晚還是會回到朱祈鎮地手裡,自己機關算盡,心思費盡,到了最後,還是抵不過天意。
“代傳朕的旨意,今日開始,朕——禪——禪位於上皇!”
一語既了,他再也沒有了力氣撐下去,沉沉地閉上雙眼,想要再回到睡夢中去,或許,方才他就不該醒來。
至少在夢中,他還可以想象,就算活不下去了,也可以藉著行刺的罪名,讓她一起陪葬,到了地下,抹去了今生的恩恩怨怨,也許來生,他們還有機會。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那人,終於從那個囚牢裡走了出來,再一次,奪走了他的一
這些年來地權傾天下,帝皇榮耀,也如一場大夢,夢醒的時候,也是他要離去的時候。
隱約中,他聽到周圍的人陸續離去時紛亂的腳步聲,聽到于謙在門外傳達他方才口諭的聲音,他果然之傳達地禪讓地旨意,而隱去了凌若辰行刺的事情。
朱祁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空蕩蕩地寢宮裡,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其他的人,都去參拜新皇。
而他,則是留在這裡等死。
依稀間,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經常燦爛如花的笑臉,在百花中對他嫣然一笑,突然又變成了鹹安宮中那個憔悴失明的容顏,最後是她在開槍時,對他緊張關切的眼神,過去的一次次相會,翻來覆去的,在他的腦中變幻著。
生不能在一起,如今到死,依舊無法得到她。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費盡心思,落得今日這般地步?
或許早早殺了朱祈鎮,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只是,他在心底嘆息一聲,就算重來一次,他終究還是會這般的優柔寡斷,這般的割捨不下,也許從見她的第一眼,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外面傳來了鐘鼓齊鳴的聲音,想必是群臣已經得到了訊息,今日的早朝,那個高高在上的龍椅,不再是個空位,而又重新回來了它原來的主人手裡。
不僅是那裡,只怕他現在所處的乾清宮,也會很快將他清理出去,只不過,不知道朱祈鎮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將他丟在那個冷冰冰的南宮裡,與世隔絕。
只不過,他已經沒有機會,在那裡呆太久了,甚至,今天的太陽,就是他今生最後的一次了。
“吱呀——”
宮門大開,一個人身披著第一縷晨光,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第八卷 奪門】第二十五章 垂危】………
朱祈鎮和凌若辰,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于謙再次回來,非但沒有讓人抓走他們,反而聲稱奉了朱祁鈺的口諭,因他重病難支,特此禪位於他,今日就由他代為攝政,復位登基之事,在另行擇日舉辦。
有了這樣的口諭,凌若辰自然也就無罪釋放,連這那些之前作為造反謀逆的將士一起,都成了從龍之人。
只不過,于謙帶著石亨秦風他們一同前去早朝宣佈朱祈鎮復位之事,凌若辰卻留了下來。
她看到那些原本在挖空心思照顧朱祁鈺的御醫,一轉眼就都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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