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2/4 頁)
道他在未明說的是什麼意思,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剛才本想說,他也是想替妹妹報仇,為秦妃出口氣,可是想到如今已然死去的杭皇后,想到方才看到凌若辰時心中酸楚的感覺,這個理由,又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苦笑了下,輕嘆道:“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他伸出手去,那鮮紅的丹丸在掌心如同一滴殷紅的血珠,凝望著于謙,淡淡然說道:“良藥毒藥,在於用者之心,信不信我,也全在於少保。秦風無話可說,僅此而已。”
于謙深深望了他一眼,從他掌心取過藥丸,一言不發地轉身,徑直朝朱祁鈺地寢宮走去。兩個禁衛軍走過來,秦風也不再反抗,隨著他們一起被押回了石亨身邊,將他們兩人綁在了一起。
等到那些禁衛軍退到一旁巡守,石亨這才輕輕碰了碰他,低著頭,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問道:“怎樣?他信你嗎?”
秦風望著寢宮緊閉的大門,眼中射出複雜的神色。
“他信不信我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他信不信皇上。”
于謙進了寢宮,先叫出個御醫來,將紅丸交給了他,那人原本也是江湖名醫,一看二聞三試之下,不由詫異地問道:“這是雪參還魂丹,聽說是天山雪道人地珍藏,他三十年方才煉成了三枚,傳聞幾乎可以起死回生,還魂續命,只不過數量太少,我也只是在他的品藥大會上見過一次,對這個香氣一直念念不忘。不知於少保從哪裡得來?若是給皇上吃了,說不定真的能起死回生——”
“天山雪道人?”
于謙微微皺起眉來,好像有一次秦風曾經專程去過天山,說是採集什麼淬鍊火槍槍管的專用雪水,如今想起來,應該是假公濟私,不知怎麼去弄了這個回來,若是他料得不錯,這小子要來的絕非這一枚,至少有一枚,已經救活了當初昏迷很久的凌若辰。
他點點頭,一揮手,“那就趕快去救醒皇上再說!”
………【【第八卷 奪門】第二十四章 禪讓】………
朱祁鈺一睜眼,就看到了于謙。
他微微一驚,再一轉頭,看到了正嚴陣以待的禁衛軍,還有幾個緊張地望著他的御醫,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也知道在他昏迷之後,肯定發生了一件大事,當下衝著于謙艱難地抬了下手,示意他近前說話。
于謙走到他身邊,在床前跪下,盡力靠近他的枕邊,聽他想說些什麼。
“凌——她——她在哪?”
于謙微微一怔,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皇上是說錢太后?”
朱祁鈺吃力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只是那麼一閃而逝,立刻又恢復了陰冷,寒聲說道:“她——行刺朕!——”
“什麼?”
就算是于謙這等經歷過無數風雨,見識過各色人等的老人,聽得這句話,也不由得失聲輕呼了一聲。
他若是不知道朱祁鈺與凌若辰之間曾經有過的關係,也不會如此吃驚。
他若是今日不是事先聽了凌若辰講述的經過,也不會對這個皇上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一時間,他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無數個念頭,終於還是橫下心來,低聲對他說道:“啟奏陛下,太上皇——已經離開南宮!”
“什麼?”
這一回,震驚的人,換成了朱祁鈺。一路看
他猛地想要直起身來,卻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尚不能吸進足夠的空氣,雙目死死地盯著于謙,霎時充滿了血絲,變得通紅。
“你們在幹什麼?他——他敢謀反。為什麼不殺了他!咳咳!——”
只說了幾句,他就已經喘不上氣來,只能疑惑而憤懣地望著于謙,這個曾經一手將他腿上皇帝寶座,全力擁護和支援他的人,這個時候,難道也背叛了他嗎?
于謙平靜地望著他,這幾年來。看著他從個懦弱的孩子成長為一個君王,看著他一步步地從自卑自負走向瘋狂。朱祈鎮,永遠是他心裡無法解開的一個結,從兒時一個太子一個庶民的天地之別,到後來為了凌若辰結下的恩怨,當他真地登上了皇帝的寶座之後,才慢慢揭開了心底最深的傷疤。
從小開始。無論是出身還是學識風度,他都比不上這個皇兄,在所有人眼裡,他不過是靠了皇兄仁慈才能安享那個太平王爺的待遇,尤其是他做了皇帝之後,原來從未學過帝王之術,理政之道。一開始的手足無措和慌亂中,不是沒看到某些人的輕蔑,所以他才會那麼害怕朱祈鎮的迴歸,害怕他一旦回來,就會奪走他好容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