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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回去,就徹底改變了瓦剌原來的格局。
………【【第六卷 歸途】第十八章 祈福】………
事情進行的遠比秦風他們設想的容易得多,甚至沒用到于謙,只是朱祁鈺在秦妃那裡過夜時,聽她說起凌若辰近來神情困頓,想來是在皇宮裡太過拘束,時近十五,正好可以去大相國寺祈福,在那裡住上幾日,就當是散散心了。
朱祁鈺本來直接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凌若辰原來性子何等開朗好動,如今成日裡悶在宮中,只怕光是悶都會悶出病來,心下一軟,當即便答應了她,讓她陪著凌若辰一同去相國寺祈福,相關事宜,他自會交代興安去辦了。
秦妃沒想到這事情如此容易就辦成了,自是曲意承歡,春光滿堂。
次日她先去鹹安宮告訴了凌若辰,然後就拍了心腹宮女出去通知了秦風。
凌若辰聽到這個訊息,先是沉吟了半響,方才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終於有機會離開這個樊籠般的皇宮,雖然,免不了的是身邊跟隨的無數人和眼睛,可是,能出去呼吸一點點不同的空氣,都是一種奢侈的幸福。
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楊善尚在家中收拾行裝,忽聞下人來報,昌平楊洪來訪。
兩人雖然同是姓楊,同朝為官,卻是一文一武,楊善乃是民間出身,從低做起,累計三十餘年方才升任二品御史,而楊洪乃是將門虎子,二十二歲便領兵出征,自永樂年開始,如今已是五朝元老,可謂是軍中第一人了……
楊洪常年駐守邊關,也就是這一年才被調回京城頤養天年,如今已是六十八歲,比之楊善。還要大了兩歲。兩人雖是來往不多,但楊善對他的行事為人素來敬仰,所以一聽到竟然是楊洪親自上門,楊善也顧不得收拾,就穿著便服踢啦著鞋子一路小跑著迎出門去。
楊洪正在前廳,剛剛接過僕人送上的香茶,一看到他這般模樣出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楊大人如此倒履相迎,真讓老夫受寵若驚啊!”
楊善乾笑了幾聲,趕緊整理好之後,照例敘禮說了幾句之後。便小心地問道:“不知昌平侯光臨寒舍,是不是與下官此次出使瓦剌有關?”
楊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今天是十五,正是相國寺上香祈福的日子,不知楊大人有沒有這個時間陪老夫走一遭呢?”
楊善心下生疑。但也無從拒絕,便立刻換了衣衫,剛想讓人備轎。就聽楊洪說已帶了馬車來,只得跟著去了。
等他上了馬車,這才發現裡面兩個座位和茶點早已備好,顯然楊洪早就猜到,不管說不說理由,他都肯定會去的。
一路之上,楊善旁敲側擊,想要問出個究竟來。可那楊洪但笑不語,只是說些楊善入朝以來歷年升遷中的一些軼事,全然不提今日出遊的原委。
就這樣揣著一肚子問號,好容易到了相國寺,馬車卻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西邊的小道繞向了後山,楊善剛想開口詢問。這燒香不去大雄寶殿,到後山何為?
楊洪卻伸手搖了搖,做了個噤聲地手勢,讓他只得繼續滿懷疑竇在那乾瞪眼。
馬車在山路上起起伏伏,饒了好些個圈子,轉過了相國寺中庭後院的大小庭院,方才到了後山的山頂上的一處小小廟宇,楊洪帶著楊善下車之後,看那廟宇佔地不過數畝,裝飾陳舊,煙火冷清,全然不似前院那般熱鬧,只是裡面傳來木魚聲聲,和風而過,顯然也是相國寺的一處分院。
楊善也算是相國寺的常客了,可這裡還是第一次來,看那門上的匾額,寫著“懷真”二字,不由得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這裡,莫非就是永樂大帝當初為道衍大師專修地祖寺?怎地會破落至此?”
楊洪苦笑了一下,說道:“道衍大師本就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何況在這沒住多久,就去了南京,後來這裡無人照顧,更沒人敢住,自然就有些舊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說著,他便領了楊善進去,馬車留在門外,隨行的下人也就守在外面,無一人跟進。
等進了這小廟,楊善方才發現,不光是看起來冷清,裡面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一直進了廟堂,才看見那佛像前跪著一人,正專心致志地敲著木魚,禮佛唸經。
那人一身素淨的白衣,裹著個纖瘦的身子,腰身不盈一握,一頭長長的黑髮傾瀉而下,如雲如瀑,單看背影,已是動人之極。
楊善大是詫異,怎麼也沒想到,楊洪如此神神秘秘底帶自己來此,竟是為了見個女子,不由得皺起